顧墨寒的眉頭蹙緊了，對洛塵說的故事毫無感受力。
聞言，顧墨寒閃爍不定的黑眸裡劃過更加複雜冷邃之色。
就算他現在想起來的，是曾經恨南晚煙的記憶，但世人說他們伉儷情深，他也信，不然他為何一見到她，就感覺三魂七魄歸位。
“雖然不知道殿下今夜怎麼好興致聽這些傳聞，但您還真是找對人了。”
顧墨寒骨節分明的手指擋住染上猩紅的眼角，燭火透過指縫，清晰照見男人那雙情緒洶湧的鳳眸。
洛塵狂點頭，“是啊，傳聞是這麼說的，難道主子不覺得顧墨寒對雲雨柔更好麼？屬下可聽說，南晚煙三年前離開西野，就是因為顧墨寒對雲雨柔更好，被氣走的。”
顧墨寒抬眸看了兩人一眼，眸光稍顯冷冽，“你們可知道西野帝王顧墨寒，和他的皇後南晚煙之間的感情糾葛？”
強烈的悔恨湧上心頭，顧墨寒已經開始預想，自己全都想起來以後，會有多後悔了。
一聽是聊八卦，洛塵立馬就來精神了，自覺地搬來小板凳坐好，頗為自滿地拍了拍胸脯。
他忽然覺得心裡發堵，像是堵塞了許多棉花似的，蒼冷的麵容漸漸恢複了血色，卻仍帶著鋒芒。
“還有就是三個月前，也就是主子去大夏參與圍剿的時候，那會顧墨寒為了南晚煙縱身躍下懸崖，因此喪命。”
是這樣麼。
“那顧墨寒和南晚煙的故事，其實咱們天勝的人鮮少有知道的，不過屬下——”
顧墨寒待金神醫走後，獨自靠在床上，清理著多出來的記憶。
她是他的妻，可這段時間，他卻一次次地傷她，不僅動手欺負她，還罵她是小破鞋，並且還在她麵前，三番五次說她的壞話……不知惹她多傷心。
他心煩意亂，起身抓了件墨色的外袍披上，著人喚來洛塵和寒鴉。
“大家都說，正是因為他們夫妻情深，顧墨寒這個帝王才甘願舍身相救，不過從那之後，就再沒人知道南晚煙的下落了。”
而他卻一直不肯相信她，還戒備她，不肯吃她給的藥……
他冷哼一聲，伸手推開寒鴉，提著凳子往前挪了幾步，興衝衝地對顧墨寒道，“主子，您可彆聽寒鴉胡說。”
不多時，打著哈欠的洛塵和滿臉嚴肅的寒鴉進了屋。
divcass=”ntentadv”兩人正好看到顧墨寒麵色沉鬱，狹長的鳳眸裡，帶著逼人的森冷之氣，嚇得洛塵趕緊站好，與寒鴉一同恭敬地行禮。
金神醫看著信鴿飛遠，驟然眯起眼，精光乍現。
寒鴉看不慣他這副不著調的模樣，板著臉上前一步，率先打斷道，“回主子，世人都說顧墨寒和南晚煙，是一對佳偶。”
顧墨寒側目望著窗外淒冷瑩白的月光，薄唇抿的很緊，忽然有些害怕。
“不論如何，南晚煙從未騙過我，我就是顧墨寒，是她的夫君，也曾是西野的皇帝……”
最終的記憶，都停留在他十八歲，迎娶南晚煙過門的那天。
好半晌，他才閉了閉眼，劍眉緊擰成川字，低啞的嗓音自顧自響起。
他轉頭看了寒鴉一眼，寒鴉同樣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主子向來不怎麼關心這些事情，現在一直追問，挺奇怪的。
而且，他對顧墨寒和南晚煙，也太上心了些。
洛塵忽然靈光一現，“主子若真有這麼好奇，而且想得到真實答案，屬下倒是有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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