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算賬的話,她剛剛在公主和駙馬麵前演的那幾出戲,就功虧一簣了。
她扯唇,心中忐忑不安。
“殿下終於醒了,長公主和駙馬爺十分擔心你呢。”
顧墨寒頭昏腦漲,瞥了一眼長公主和駙馬,語氣平靜地開口。
“抱歉,皇侄讓姑姑和姑父憂心了。”
長公主趕忙笑著搖搖頭,“無妨,隻要你醒了就好,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墨寒搖頭,目光始終盯著南晚煙。
“隻是頭暈,我們現在是在哪,剛剛發生了什麼?”
南晚煙心中發沉,在長公主開口之前,率先道。
“殿下,方才咱們在殊隱寺遇襲,臣女的幾個舊部背叛了臣女,還挾持了殿下,這事您還記得麼,幸虧有長公主和駙馬相救,臣女和殿下才能逃過一劫,否則就要被他們帶走了。”
他方才在馬車上幫了她一把,現在卻如此沉默,肯定是要跟她算賬了。
顧墨寒卻避開了,半坐起身來,白皙俊美的臉上神色冷淡,一把握住了南晚煙蠢蠢欲動的手。
“是。”洛塵趕忙應下,瞧著南晚煙被顧墨寒牢牢地抓著,一副被強行帶回府裡的感覺,他忽然麵色一變,想到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這樣的話,等崇凜王知道後,豈不是要大發雷霆?主子不怕跟崇凜王撕破臉嗎?
顧墨寒將南晚煙帶回房間,默不作聲地關上房門,去桌邊倒了兩杯茶。
暗處,來查探情況的禁衛軍守在顧墨寒府前,瞧見顧墨寒牽著南晚煙的手往府裡走,頓時神色大駭。
顧墨寒掀眸,深深地看她一眼,仿佛醞釀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顧墨寒淺笑,淡淡地道,“今日多謝姑姑和姑父,等改日,閻溯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他起身,往崇凜王府趕去。
“你明知我在撒謊,方才為什麼還幫我解圍?”南晚煙有些坐不住,率先開口試探。
“滾。”顧墨寒言簡意賅,洛塵瞬間閉了嘴,又聽顧墨寒語氣冷沉道,“傳令下去,沒有本殿下的命令,不準讓任何人進府。”
“主,主子,孟姑娘?!”
“行吧,本宮和駙馬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回去,芊芊,閻溯就交給你了。”
南晚煙驚訝的瞧著他,顧墨寒居然沒有拆穿她?
好不容易讓顧墨寒信她,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誰能高興的起來啊。
“不對啊,孟姑娘今日不是去殊隱寺了嗎,所以主子昨日出府,真的是去寺廟,還堂而皇之把人家媳婦給搶回來了?!”
南晚煙沒多說,拜彆了長公主夫婦,走下馬車。
屋裡光線昏暗,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被光線雕琢的更加立體,靜謐漆黑的雙眸顯得頗有些耐人尋味。
現在的顧墨寒隻當自己是天勝皇子,他肯定會把她摁在牆角,怒氣洶洶地瞪著她。
顧墨寒緊抿著唇,深黑的眼底泛著沉鬱的寒芒。
他正納悶,忽然注意到前麵一紅一黑的兩道人影,眼睛都瞪直了,“這這這,我沒看錯吧?”
“你果真心機頗深,在殊隱寺裡的縱身一躍,恐怕也是苦肉計吧……”
洛塵反複懷疑自己,難以置信地使勁揉著眼睛,直到顧墨寒和南晚煙走近,他才確定自己沒看錯,張著的嘴越來越大,下巴都快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