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身份懸殊,若是看望實在不妥,所以也隻能這般打聽了。
當下聽到李星月說娘娘傷勢無礙了,溫道濟也是有些放心了。
不過看著李星月跟蘇青檸,溫道濟打趣道:“你二人最近可讀書否?”
聽到讀書,李星月與蘇青檸兩人嚇一跳。
divcass=”ntentadv”兩個人雖說以前就認識,而且還是一個學塾啟蒙的,但有個很大共同點就是,都沒讀書。
但蘇青檸以前不敢睡覺,主要是有個嚴厲的蘇琳涵在。
可李星月就喜歡睡覺了。
因此蘇青檸沒什麼外號,而李星月也就有了個‘李大枕頭’的稱號了。
溫道濟看著兩人神色,笑著搖頭說道:“以前青檸你父親最喜歡讀書,我們一些人去玩時,你父親就獨自讀書,我等先生看到,總以你父親讓我們為榜樣。”
蘇青檸皺起眉頭反問:“可我父親現在也不怎麼讀書啊,還說讀書沒用。跟我說快樂最重要。”
溫道濟馬上笑出聲,壓低聲音說道:“因為沒考過我們這些玩的人,所以給氣的。”
蘇青檸眨著眼,因為她記得母親跟她提起過,說父親當初可是殿試第五名呢!
而且
自己父親被氣的書都不怎麼看了。
感覺很有意思!!
當即蘇青檸大眼睛眨巴著一臉好奇,就想聽更多地事兒。
李星月在一邊追問道:“叔叔,那天晚上我們一起我沒好意思問,我父親當年真的被人打的躺了一個月?”
溫道濟當即點點頭,然後說道:“嗯,打了我們的叫趙無恤,名字你聽過,但約莫沒見過,那個人人高馬大的一個土包子,當初你父親與你母親第一次見麵發生了誤會,那個趙無恤當兵,看到後就出手打了你父親,而且連帶我,青檸她父親,崔俞,還有那個沈悅都挨了打,你父親那會兒就胖,跑得慢,所以被打的最慘。”
蘇青檸聽到還有自己父親的份兒,也是一下子來了興趣。
當即,兩個女孩眨著眼睛看著溫道濟,就想著溫道濟多講講。
溫道濟雖然是長輩,但不掃興,看著兩個晚輩,馬上笑著就講了起來。
而且專門挑那些糗事兒講。
期間還不忘說了幾件蘇子沐,崔俞他們的事兒。
聽的兩個小姑娘咯咯直笑。
良久
太陽西下,落日將京城的雪染了金色。
三人看著窗戶景色有些發愣。
李星月拉著蘇青檸就要去廊橋那裡去看,溫道濟笑著點頭,目送兩個小女孩跑過去。
不過
廊橋入口那邊是有個台階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星月跑得太快了,卻是不由被絆了腳。
然後
李星月咦了一下後,下意識去抓身邊的蘇青檸。
然後
啪的一下!
兩個人齊刷刷摔在了地上。
還連累了就在一邊放著的桌子,多虧了桌子沒有客人,但桌上的剩菜卻是還沒來得及收拾。
雖說沒有弄到二人衣服上,但二人樣子,有些狼狽。
當下的三樓之上全是人,可謂是眾目睽睽。
兩個女孩在地上看著眾人,尷尬是難免的。
但蘇青檸卻是咳嗽了一聲後,很是從容站起身,也不在乎自己衣服會不會臟,來到一側扶著李星月就站了起來,於是裙擺那裡稍稍有些沾了菜湯。
但這位蘇家三小姐隻是瞥了眼,就看向那邊聞聲而來的店小二,並且幾句話後,事情已經解決,畢竟本就是賠錢的事兒,不算大事兒。
興許是看到蘇青檸這樣的從容鎮定,李星月也是被感染了,所以站起身後也是不覺得有些難堪,與蘇青檸就朝著廊橋那邊衝去。
跑了沒幾步,兩人馬上笑了起來,顯然是互相嘲笑呢!
溫道濟看著兩人背影,無奈一笑,給自己倒了杯酒後,伸了伸脖子看著兩人在廊橋那頭互相指責,但馬上兩人卻是笑了起來。
溫道濟聽李九郎提起過皇後娘娘解開李星月心結隻用了幾個字‘少女思無邪’。
溫道濟仔細琢磨了一下後,心中佩服皇後娘娘。
而當下看著兩個女孩這般笑著,倒真是稱得上‘少女思無邪’。
但又想到蘇青檸的那般毫無尷尬,淡定從容樣子。
溫道濟不由微微一怔。
腦中莫名想到‘思無邪即從容’。
想到這兒,溫道濟不由都看了幾眼蘇青檸。
摔倒,攙扶自己朋友,不在乎衣服是否會臟了。
尤其是,不在乎周圍眼光,簡單幾句就將這件事兒弄好了,無任何衝突
之後,二人繼續去看雪景。
所有的一切,都很容易解決。
寫滿了‘從容’二字。
世間的許多事情,分簡單解決與很難解決,但若有法子,任何事情都是簡單,若無法子,許多事情便是難得,至於這其中的道理,很難解釋清楚,畢竟因人而異。但很多人會心情煩悶,其緣由就是因為事情是否有解決法子。
可.
歸根結底,其實並非是法子的問題。
而是
從容。
人若從容,遇事淡定,任何事情總能找到解決法子,心中便無煩悶。
法子好找,且許多。
唯有從容,千古不易。
溫道濟微微訝然之後,當即苦笑了起來,從容,從容,他溫道濟遇到許多事情都從容冷靜解決,但惟獨打從開始入京開始,心中便是各種煩悶。
因為他深深知曉如今京城局勢,或者說,他一直清楚自己所處位置的尷尬。
他是楊太傅的人。
這是所有人看他溫道濟都不會改變的事情。
現在如此,千古之後史書上若有記載他溫道濟,那也會記上一筆他是得了楊太傅提攜到了這位置。
但.
就是因為這個
所以溫道濟才會尷尬。
但他溫道濟為何又被朝中官員,先帝再到如今女帝看重,就是因為的知道他溫道濟上不誤國,下不誤民。
這一點,溫道濟心裡清楚。
可是想到自己老師如今在京中發生過的許多事情,溫道濟這次來京城,心就亂了。
因此不敢去見自己老師。
他老師也不見他。
因此
從容二字,溫道濟不知道何時就給丟了,心亂了,自然就沒了從容。
但看到剛剛蘇青檸樣子。
當下的溫道濟不由搖搖頭,側頭看向外邊黃昏。
腦中想起今日禦書房內。
天子坐在那撩開簾子的龍塌之上,身子微斜,單手托腮,凝視著自己。
溫道濟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溫道濟上次見天子,是在五年前,那時的天子還是個女孩,就站在先帝身邊,而且也是在這禦書房內,天子坐在龍塌之下台階上,先帝坐在榻上。
二龍凝視著自己。
但.
當時的溫道濟從容至極。
可現在的溫道濟,心情複雜,不知是否應該給自己老師求情還是該閉口不言。
不過
讓溫道濟沒想到的是,天子張口說的第一句不是說太傅的事情,而是說‘父皇給你留了信,我沒看,父皇說見到你的時候給你。’
然後
馮春將信拿到了溫道濟身前。
溫道濟看了眼,信件不是新的,而且封泥也是有數年之久。
溫道濟接過信,才要打開。
女帝開口‘回去看吧,內容不用跟我說。以後來了京城,想去找太傅就去,不用特地等我下詔。’
聞言,溫道濟趕忙行禮。
接下來,天子所問皆是流州的一些事情,溫道濟一一如實稟報。
最後,女帝說了句‘下次進京,帶些流州特產,最好是吃的,我家皇後嘴饞。’
溫道濟行禮領命。
然後,溫道濟就離開了。
天子沒跟他多說任何關於太傅的事情,這讓溫道濟有些詫異,但也煩心。
因為天子不說,他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下
雖然想著自己沒了從容,可還是無奈搖頭。
喝了口酒後,溫道濟從懷中小心拿出那封先帝留給他的書信。
書信尚未被打開。
溫道濟思慮了一下後,擦了擦自己手,而後小心將其打開。
並非是冗長書信,隻是一張紙條。
而且上麵就寫著短短幾句話。
‘道濟所誌,尚在否?如今流州,民安否?大夏,民安否?’
……
綾綺閣內。
女帝夏鳳翔畢竟在禦書房也沒事兒了,於是溫道濟離開後,就馬上回了綾綺閣內。
而當下.
女帝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蘇長安,有些無奈,其實她想躺在蘇長安懷裡的。
但是誰讓蘇長安腹部有傷呢。
而當下,女帝將剛剛朝會上的事情說給了蘇長安聽。
其實女帝也不需要蘇長安說什麼,她就是說給蘇長安聽而已。
當提到溫道濟。
女帝笑了一下後說道:“你猜溫道濟,看了父皇留給他的書信會不會連夜上折子。”
說完,女帝低頭看向蘇長安。
但是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蘇長安的臉:“傻了吧唧,誰讓你真想了,上不上折子的,溫道濟在我這兒算是進入了可用人行列了,今天他若是主動提了太傅,事兒就變得麻煩了。”
不過這麼說完,夏鳳翔笑著說道:“不聊這些了,起來,二皇兄等下要來,不出意外,應該是要說咱倆生不出孩子的事兒。”
蘇長安剛剛還在想著溫道濟的事情。
但是當下聽到這話,蘇長安卻是表情一怔,然後馬上坐起身子,但是這一坐,傷口疼了。
夏鳳翔馬上罵道:“讓你慢點兒,急什麼,快躺好,疼死活該!”
這樣罵著,幫著蘇長安躺好。
而蘇長安當即說道:“啥玩意兒我倆生不出孩子!夏清歌,那晚上咱倆說悄悄話,你可說的清楚,什麼你感動死了之類的,你要給我生兩個的!而且我行不行你知道的啊!”
聞言,夏鳳翔馬上罵道:“笨死算了!我二皇兄知道你是男的?!”
當下院子裡沒其他人,都被差出院子裡,所以兩人說話很隨意。
而聽到夏鳳翔的話,蘇長安恍然。
夏鳳翔接著罵道:“閒!整天就閒的無聊,本來就傻了吧唧的!閒的更傻了!而且我說了給你生倆嘛!!”
蘇長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忘了塵心不知道自己是男的這事兒了。
但當下聽到夏鳳翔的話,蘇長安想了一下後說道:“那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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