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咱皇後娘娘丹青方麵,沒啥天賦啊,太醜了
牧序抬眼看著自己這打扮的有點兒人模狗樣的學生:“空手過來?”
荀曠愕然,但是隨後苦笑一下後,轉身就從離得最近一桌上,拿了還沒收拾了的酒壺與酒杯過來。
而後,就坐在了自己老師身邊,幫著倒了一杯後看著自己。
牧序拿著手中酒杯,扭頭看向天上懸月,喝了一口的同時,將手上的聖旨遞給了荀曠。
喝罷,說道:“看看。”
荀曠倒是也沒拘泥於那些禮節,直接打開。
空空如也,無一個字。
牧序想了一下後說道:“知道什麼意思嗎?”
荀曠欲言又止,但是想了一下後,身子向後挪了挪:“老師,我不猜行不行?”
說著,牧序身子前傾,喝了口酒後,突然臉色變了笑著看向荀曠:“打開瞅瞅?”
牧序想了一下後看著晏殊還是說道:“人啊,每個階段都會有自己的目標,我當年在你這個年紀,我讀書就是為了吃飽飯,那會兒窮啊,路過個包子攤都不帶敢看的,為啥,害怕口水給人包子攤淹了。我現在是想著‘希望大夏處處有讀書聲’是吧,但是以前想個屁,這也就是坐上了祭酒位置後才有的這年頭,所以,讀書是為了什麼,慢慢想,不著急。”
晏殊搖搖頭:“早就知道不及長安小姐了,所以無所謂這個。”
……
但是馬上又苦笑一下。
目光瞥了眼那邊正在與學子們一起整理講堂內那些水果酒杯的姬疏影。
晏殊馬上走了過來,朝著牧序還有荀曠行禮之後,恭敬說道:“祭酒大人,先生,這邊已經清理完了,那些剩餘的水果是否要分發給學子們,若是這樣收回庫裡,怕是會壞了。”
……
瞧著晏殊,牧序笑著問道:“剛剛,沒見你上去回答啊。”
這一夜.
八王爺遇刺,受輕傷。世子夏知許遇刺,重傷昏迷。
寫的真好。
牧序怒極反笑,又是一腳:“猜的好好的,後麵這是什麼狗屁問題,陛下要我站到她那邊了?是的話早就讓我站隊了。”
牧序接著笑:“臨走,你不是跟那位貓貓姑娘要了包藥嗎?我可是瞅見了,那包藥的紙,可是皇後娘娘的文墨。”
牧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給誰讀書,不是讀呢。但吃不飽飯,讀書也讀不進去啊,就跟我現在一樣。’
初冬的涼風吹不散那股子一腔熱血。
說到這兒,牧序看向荀曠:“你啊,是我幾個學生裡最好的,就是以後,要上上朝了,彆總是一副置身度外的樣子,連咱們被陛下保護的那麼好的皇後娘娘,都知道有些事情躲不掉,你還想著躲?有人護著你?”
牧序喝了口酒後,笑容和藹:“那可就要小心到時候的榜下捉婿嘍。”
荀曠撇撇嘴,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拿出那張紙。
荀曠被突然踹了一腳,撇了嘴,有些委屈,剛剛還說自己是最好的學生呢。
有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看著他問‘讀書這麼用功,怎麼沒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
突然一笑後,想起了第一次跟先帝見麵的場麵了。
牧序將文墨疊了起來,收進自己懷裡。
晏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坐了過去。
荀曠看著牧序,“老師,陛下這次是要咱們一個明確立場了?”
姚老夫子搖搖頭,懶得去多看。
……
長安小姐與陛下那般甜膩恩愛,到底是以何種心境,寫出的這樣的詞句啊。
荀曠不大樂意了:“老師啊,聊正事兒呢,彆轉話題,或者咱聊聊今晚上哪個學生表現好也行啊,再不濟我告訴您還不行嗎?我知道陛下今晚過來,一來是長安小姐,再來是來看熱鬨順帶著看看晏殊,李維他們幾個,最後.聖旨裡邊啥也沒有,這可不就是也在問您‘讀書為何’嗎?”
一場文會。
晏殊聞言,一一記在心裡。
晏殊知道榜下捉婿是什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沒考上呢,也不敢想。”
少年郎繼續笑問‘答應這麼快?還真跟聽說的一樣,是個為了吃飽肚子為了錢啥都乾的讀書人啊。’
正要閉眼休憩一會兒,目光卻是看到了聖旨。
晏殊搖著頭:“沒有,不敢想這些事情。”
牧序想都沒想,點頭答應了。
這就是他為啥不拿出來原因了。
同年,他牧序進入翰林院任編修。
牧序閉著眼擺擺手:“你去叫上姬疏影,學學咱們陛下跟皇後娘娘今天那些樣子,差不多了趕緊娶了人家,彆學姚元載那個老東西,萬一疏影丫頭成了孔婉那樣的潑婦咋辦。”
而牧序則是直接躺了下來,側躺了下來,枕著那聖旨。
荀曠撇撇嘴,將酒壺遞上的同時說道:“主要是我猜了也白搭啊,陛下這就是讓人猜的啊。就算不是給咱,那也是讓太傅他們那邊去胡思亂想啊,趙小嘉那些被殺了,要的不就是讓太傅他們方寸大亂,然後心也亂了嗎?”
牧序低頭看著晏殊:“晏殊啊,家裡有個小媳婦沒,要是有的話,我幫你做主了,錢不夠讓你先生出,不然萬一跟皇後娘娘寫的生死相許了咋辦,話本裡的寒庶出身的讀書人,最容易發生這事兒。”
晏殊沉默不語,隻是想著那詩詞,覺得好淒美。
裡麵的藥他已經換了其他紙包了起來,原本這張單獨收起來了。
晏殊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但是想了一下後說道:“前朝張子曾言‘從讀書那刻起,便是為天地萬民讀書,當行浩然氣,做太平事,圖萬民安心。’我剛開始覺得這些都是對的,但是那次中秋宮宴聽到長安小姐所說,覺得她說的也對。”
這一夜.
有人行刺太後,被宋貂寺當場誅殺。
牧序看著這行字笑了笑,重新將紙折了起來:“事到如今,看到皇後娘娘寫出什麼詩詞,好像都不覺得驚訝了。你倆說是不是。”
牧序微微睜開有些微醺的眼睛,看著枕下聖旨,輕喃:“臣,不忘初心。”
姐姐寵溺的看著自己妹妹,回想著自己大姐姐與‘嫂嫂’在文會上的打情罵俏。
第二年,任國子監司業。
而這時候.
晏殊站了起來朝著牧序還有荀曠作揖後,轉身回到了講堂裡。
講堂內許多人都看著這一幕。
牧序看著晏殊,一臉笑容,這孩子,打從第一眼看到,牧序就喜歡的不得了。
牧序聞言,踢了荀曠一腳後罵道:“要你說這麼清楚了?而且聊咱皇後娘娘文墨的事兒,問你這個了?”
但是牧序也不去多想這破事兒。
荀曠看著自己老師有些紅了的臉,知道這是醉了。於是說道:“老師,我送您回去吧,夜裡天涼。”
蘇府,一雙姐妹一起誰在了以梅院內,妹妹興奮的炫耀著自己那位了不起的‘嫂嫂’送給自己的玉牌,因為有這玉牌,就可以隨時進宮去找自己姐姐了。
當下,一腳踹在荀曠身上:“滾遠點兒,讓晏殊過來坐。”
那年他二十六。
蘇長安中午醒來的時候,聽到太後還有八王爺他們遇刺的事兒,聽得有些懵逼。
荀曠有些無奈。
荀曠聞言,表情嚴肅起來,作揖行禮:“請老師恕罪。”
牧序想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牧序笑著說道:“啥事兒都道歉,你這孩子啊,咋個這麼老實呢?這可不行,這京城裡你可以裝老實,但不能真老實。你以為在這京城混的是誠心啊,混的是人情世故。慢慢跟著你先生好好學,這臭小子人情世故這塊兒拿捏的死死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但是想啊想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臉上還是傻嗬嗬的想著,就覺得好幸福呀。
荀曠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