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兆新抓著蘇劉氏,想了半天憋了句:“大伯母,彆擔心,我二姐姐知道餓了吃飯,困了睡覺,想到寫啥了就答卷子,而且一下子就能抓住題目重點,她看得懂,是個不用擔心的姑娘。”
蘇劉氏聽到無奈一笑,但還是擔憂的看向蘇琳涵所在。
蘇兆新皺了下眉頭,想著自己這安慰人的話說的挺好的啊,這麼想著的同時,蘇兆新鬱悶的從蘇立恒的胡餅上撕下來一塊,一口吃下。
蘇婉兒看著那般多人意氣風發的進入考場,莫名有些感觸。
不過看看周圍的禁軍,蘇婉兒其實有些奇怪,今年夏科的時候都沒這樣子來著,為何冬科多了這麼多禁軍巡邏,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不過
蘇婉兒嘿嘿一笑,想著洛安城能發生什麼事情,想來應該是陛下嫂嫂派了人來保護這些才子才女們的。
但看著這麼多人,還有那朝著考生們扔菊花的男男女女們,蘇婉兒想了一下後,決定等下進宮去找大姐姐跟她說說這裡的事情。
她那裡肯定很是冷清,都不知道這裡這麼熱鬨呢。
考生陸續進入貢院之內。
良久之後,考生們就全部進入了貢院,雖然其中也發現了一些夾帶書冊的考生,但馬上就被帶走完全不影響效率。
貢院之前,很快也就隻剩下老百姓們還有考生家屬們。
這些人自然是也是陸陸續續離開,人人臉上掛著笑容,祈福,擔憂。
綜合起來
當真是一派和祥。
……
蘇府內。
蘇老太師今天沒去跟著祭祀,而是請了假,以腿腳不便身子不適為由。
蘇子峰雖然有個協律郎官職在身上,但是他那個官職還不夠資格跟著,所以也不需要去。
當下。
蘇府大堂之內,蘇老太師看著身前放著的甲胄。
這身甲胄,他穿過三次,第一次是跟著先帝前往隴右擊退吐蕃軍,第二次是去北方殺蠻子,第三次是那一夜,他穿著與朱晃他們一起在洛安城殺人。
看著甲胄,蘇老太師看向小跑著走了進來的蘇子峰:“陛下到哪兒了?”
蘇子峰馬上說道:“才過貢院那邊。”
說完,蘇子峰再次說道:“爹,吳興霸他們已經帶著禁軍等著了。蒙武那邊驍騎營已經對還忠誠太後的人也動手了。”
蘇老太師麵色不改的摸著甲胄:“冉萬祥帶著左右驍衛的人呢?”
蘇子峰馬上說道:“已經悄悄動了,七萬人分了五個方向,算下時間,應該是要比陛下他們晚一點到。”
蘇老太師沉默了片刻:“老四有消息嗎?”
蘇子峰搖頭,“還沒消息。”
蘇老太師沒說什麼,而是站起身說道:“幫我披甲。”
蘇子峰皺眉,但是才要說什麼,卻是不再吭聲,默默摘下架子上的甲胄給自己父親穿上。
……
皇宮興慶宮內,太後手上拿著飯碗,正在吃著東西。
湘紅進了後,行了禮後,馬上來到太後跟前說道:“娘娘,考生們全部進了貢院裡了,陛下她們也出發了。”
太後麵無表情吃了口飯後問道:“其他有異樣嗎?”
湘紅搖頭:“剛得了消息,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冉萬祥也差人稟告了,說大軍已經出發。”
太後夾起一片竹筍輕輕咬下後問道:“綾綺閣那邊怎麼樣了。”
湘紅馬上說道:“沒動靜,不過陸才之前過去送花了,但是奴婢想應該馬上就要知道這事兒了,奴婢故意在陸才身上弄了火藥味道。”
聞言,太後看向湘紅說道:“你倒是會做事.”
說完,想了一下後太後笑著看向湘紅:“若是讓你帶著外麵那些人,去綾綺閣能抓到蘇長安嗎?”
湘紅愣了一下,而後恭敬說道:“我”
但是才開口,太後笑著說道:“說笑的,那孩子啊,我要留著呢,留到最後,以前第一次見麵時候,我不就說過嗎,要看看她哭一場。嗯,抱著皇帝的屍體哭的話,應該很好看,畢竟他們那般相愛,到時候肯定很有意思。”
說到這兒,太後腦中突然出現很久以前看到過的一個畫麵。
當時
先皇後才去世,先帝那般剛強殺伐果斷的人,卻是在一邊那般嚎哭。
當時她有些驚訝,因為從沒想過她所喜歡的那人會有這樣一麵,因為她隻記得那人雄姿英發,身後萬千將士追隨。
所以那天,她有些好奇,甚至都懷疑那是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了。
“蘇長安很喜歡笑來著吧,既然愛笑,那肯定哭起來一定很好看。”
太後這樣自言自語,湘紅不敢多言什麼,隻是行了禮後,匆忙離開。
今日大事,湘紅不敢有絲毫懈怠。
倒是太後眼中就不存在湘紅一樣,隻是一手拿著筷子,陷入回憶中。
她想起了那時候剛進宮時,看到先皇後娘娘很是友善待著自己,嗯她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真心想著拿那個女人當姐姐來著,更是覺得那個女人笑起來真好看。
但是
先帝不來她這兒,一天,兩天,三天.每次她想見到先帝都要去那個女人那裡。
太後突然臉上笑了一下。
因為那天先帝第一次要了他,是她下了藥給先帝來著,還是她進了宮幾年後,原以為那樣之後,先帝以後也會來她這兒。
但是
她被打了一耳光。
到現在,太後還記得就是在興慶宮的這裡,自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然後先帝很冷漠看著自己,自己也是你的女人,結果讓你睡了我,你還打我?
然後那個女人來了後,先帝目光一下子變了,那是從未看過她的眼神,而那個女人隻是替自己求情了一下,先帝竟然就不處罰自己了。
為什麼.
當年不是你救了我,讓我愛上你了嗎?為什麼你隻愛那個女人了.
太後想到這裡再次笑了一下。
因為那次之後,先帝再也沒來過了,就算是下了藥那次就讓自己懷孕了,也是隻有那個女人一直來這兒看自己。
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他都不來。
哦,好像那個女人帶著先帝來過幾次。
可也是冷漠看著自己,無比透徹的冰冷眼神。
看著大殿一個位置,好像就是站在那裡一直看著自己吧。
不過
也是在那裡,之前我那兒子也是那般冷漠的看著我吧。
“嗬嗬。”
太後突然笑了出來,放下碗筷後站起身走下了主位,朝著大殿剛剛所看那位置走去。
腦中回想起那日,自己那個三年未見的兒子夏儹站在這裡,因為自己罵了他那個村女妻子,所以冷漠罵著自己‘彆再發瘋撒氣’之類的話。
而當時.
自己打了一巴掌自己的兒子。
太後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地方,卻是仿佛看到了自己兒子那天跟先帝一模一樣的神色表情,不由笑了一下。
而後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冷時溪,你死前讓我照顧好你女兒,但是你女兒用我兒子來威脅我,甚至還把我兒子變成了那樣。甚至還不斷逼著我要殺我了。
當時你說你舍不得她,雖然有些晚了,那我就送她去見你吧。就算報恩了。
夏華昶,當年你我是在貢院門口初次相見的,我送李九郎去考試,人太多我摔倒差點兒被人踩到,你救了我起來。那我就把貢院炸了,還有那麼多的學子下去見你,你也會開心吧。
“湘紅。”太後喚了一聲。
湘紅聞言,馬上進入大殿:“娘娘。”
太後問道:“貢院那裡放了多少火藥。”
湘紅愣了一下後說道:“不止放了火藥還有西域那邊的石脂,連通火藥一起炸了的話,足夠將整個貢院以及坊市全燒了。”
太後點點頭,轉身朝著主位走去,她還沒吃完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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