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才看過去,才喝下去的酒差點兒一口直接給噴出來!
因為正巧看到皇後娘娘在給自己閨女倒酒,陛下端著酒杯給自己閨女敬酒場麵。
而自己那個閨女,樂嗬嗬的一臉驕傲嘚瑟模樣。
“怎麼了?”齊國公就在趙無恤一邊坐著,不由問了句。
趙無恤當即搖頭:“沒沒什麼.”
極力控製自己的趙無恤強行調整心態,然後再次看過去,酒是已經喝完了,但是看到自家閨女伸手拍著陛下肩膀,不知道在說什麼,但一臉的自豪模樣。
趙無恤伸手捂住了胸口,另一手抓住桌邊,努力控製自己衝上去將自己閨女拉走朝著陛下與娘娘謝罪的衝動。
“不愧是妞妞啊。”李文優感慨了句。
當下他也注意到了那邊,更看到了眼下發生的那一幕幕。
趙無恤看向李文優,才要說話,卻是看到李文優表情也不大對,當即回頭看過去。
就看到李文優的閨女腮幫子鼓起,氣呼呼看著皇後娘娘,雖然看得出是開玩笑的。
但能對娘娘這樣?
“不愧是約約啊。”趙無恤也是立馬說了句。
李文優有些急了,因為自家閨女甚至都朝著陛下那模樣了!
不過此時
“好詩!”
剛剛的插曲是插曲,影響不了獻上詩詞這一大事。
當下就在荀曠等人身前,一書生站在那兒,一些老夫子看完詩詞不由開口:“薄薄春雲籠皓月,杏花滿地堆香雪。祭酒大人雖然出題春江花月夜,看似一起,實則分開也無妨,春夜,春花,春月皆可,你這春夜所寫,極好,殘春夜色,畫麵淡雅,意境清幽,好句啊。”
這位老夫子稱讚聲音很大,許多人紛紛扭頭看過來。
夏聽雨看著那書生,倒是笑了下沒說什麼。
翟知秋。
他老師想著法子從蜀地弄到京城做官的書生。
這事兒.
夏聽雨回去後還特意問了老師。
當時房文和笑著說,這人被蜀地劉崇認為是無才虛浮之人。
劉崇,如今蜀地蜀王賬下第一文官,經略使的位置可以說比沈悅的官職還要高一些。
而且劉崇昔年擔任朝堂禮部尚書職位,可想其文采經略之高了。
能被劉崇點名認為是虛浮無才之人,基本上就給翟知秋的仕途定為死路。
不過,房文和告訴夏聽雨翟知秋這個名字是改了後的,原名叫翟幾。
而房文和發現翟知秋文采,是因為看到一篇詩文,寫的才情極高,而且寫的頗有道理,詩文曾經送去劉崇府上,但劉崇府上人知曉這個翟知秋就是翟幾,所以沒將詩文遞送給劉崇,被房文和所得。
房文和很是喜愛,雖然給蜀王挖掘不少人才,但翟知秋扔到蜀王賬下實在可惜,所以才有了那樣一出。
並且房文和告訴夏聽雨,翟知秋得了劉崇批評後,並未記恨,而是連帶著自己名字一並改了,因為想徹底去掉虛浮文采,徹底改變自己,這一點,就是房文和覺得此子不錯的原因了。
而這次回來,夏聽雨倒也聽到翟知秋如今在鴻臚寺做官,而且做的還挺不錯。
曹參與黎春芳兩人看著翟知秋被那幾位夫子誇獎,更心中品味翟知秋詩文,讚許點頭。
但曹參看著翟知秋樣子,卻也是無奈一笑,因為最近翟知秋來找過自己,說是想去邊塞任職,哪怕是一縣內小小主簿也可以。
翟知秋當下朝著幾位誇獎自己的夫子,以及眼下拿著詩詞點頭的牧序作揖:“多謝夫子誇獎,但實際上卻是學生有些作弊,因為前些時日想到這詩詞,不算是才想的。”
顧老夫子擺了下手:“何時所作無妨,既然是你的,那便是你的,而且祭酒大人所出題目本就不是什麼針對今夜的,也沒限製非要今夜的。”
說罷,顧老夫子看著翟知秋,眼神中看得出很是喜歡,沒那麼虛偽的在這種時候謙遜,而且也很實誠,這就很不錯了。
顧老夫子問:“你叫什麼.”
翟知秋回:“學生翟知秋。”
聽到名字,眾夫子先生還有一些官員再看翟知秋表情,一個個詫異,顧老夫子直接問:“花市無塵,朱門如繡,嬌雲瑞霧籠星鬥?”
翟知秋愣了下,再次作揖:“確實學生於上元詩會所作。”
顧老夫子點點頭:“不錯,不錯,難怪有此等文采。”
上元詩會,那首皇後娘娘所作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驚駭許多人。
但不代表其他詩詞就沒讓人們所記住,尤其是翟知秋的元夕,讓許多人記住了他的名字。
人們會記住那個最優秀的,可不代表人們記不住那最優秀之人之下的。
畢竟
能在上元詩會留下詩詞的,可都不是爾爾之人。
尤其是能在皇後娘娘麵前留下詩文之人,隨便一個扔到外邊,那都是大才子級彆。
顧老夫子看著翟知秋,越看越順眼,尤其他還挺喜歡元夕這首詞的,不過與其說是看翟知秋順眼,倒不如說顧老夫子如今看誰都順眼!除了晏殊!
混賬東西,我家孫女兒怎麼就瞎了眼認準那麼個玩意兒呢!
越想越氣,顧老夫子搖著頭,看了眼自己孫女兒那邊,又是歎了口氣,不過才回眼,卻是看到晏殊與左紹翁二人走了出來,顯然也是要獻上詩詞。
看著晏殊,顧老夫子毫不加以掩飾臉上的不能說嫌厭吧,就是討厭!
尤其是想到那天這小子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顧老夫子恨不得衝上去打人了!
晏殊看著顧老夫子,當即作揖。
不過顧老夫子哼了一聲,直接坐了下來,誰樂意回禮誰回禮去!
看到這一幕,不知情的一臉詫異,想著晏殊怎麼得罪顧老夫子了,這老顧頭可最是喜愛晏殊這般文采斐然又彬彬有禮的讀書人了啊。
但知情的一個個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歸是彆人家事。
荀曠撇撇嘴,搖著頭,出不了頭,主要對方是顧老夫子,自己出頭說不得自己也要挨罵。
倒是牧序
原本牧序心裡邊就琢磨著,確定是娘娘沒錯了,而娘娘既然來了,那肯定寫詩文啊,不然來了乾啥,總不能就是吃飯看熱鬨吧,娘娘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把.
這麼久了,娘娘怎麼就一直在跟趙家那虎丫頭還有李家那個憨丫頭聊天啊,倒是動筆啊。
可娘娘不動筆。
急啊!
牧序恨不得拿了筆墨紙硯親自在一邊伺候著讓娘娘動筆寫。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隻是瞥了眼翟知秋詩文,牧序都沒心思評價什麼。
而眼下看到顧老頭這麼不給自己徒孫麵子,要擱以前,牧序早就炸了,你顧老頭脾氣暴躁,那咱哥倆好好擼袖子乾一架!
可現在.
沒心情!
牧序看了眼那邊此時也看向他們這邊的皇後娘娘,您看我這兒乾啥啊,倒是寫啊!
這麼想著
牧序突然表情一怔!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直接站起身,看著自己桌上托盤,將裡邊的東西拿出去後,看著眾人:“現在我一個個來收,你們寫好了詩文的,記得在紙張之上寫上名字,隨後放進我這托盤內就好,等收好了,我們這幫老東西一個一個看。否則,這一個接一個的跑過來,這麼大的大廳,怪累的,所以累我一個老人家就好了。”
說著,牧序還真就是拿著托盤走到了晏殊與左紹翁兩人身前:“放進去。”
晏殊與左紹翁哪裡敢說不,當即放上去後,兩人疑惑看著牧序。
不單單是他們二人,其他人全部一臉好奇看著牧序。
因為
這乾啥呀
荀曠湊上去想要幫自己老師,但是卻被牧序直接趕走,留下一臉懵的荀曠,啥呀!
蘇文清看著牧序收了晏殊與左紹翁二人後,直接走到一邊席位所在,開始說‘寫了沒,寫了就放上去.’
微微眯眼後,蘇文清笑著開始搖頭,老東西,玩這一手,也不怕陛下責怪。
其他幾人諸如李文優等知曉蘇長安與夏鳳翔身份的,開始也疑惑,可馬上也是立馬明白祭酒大人意圖。
夏聽雨更是直接轉身憋著笑,不然自己笑出來,哪兒有這樣的啊,祭酒大人也真是的。
但夏聽雨想想,好像也是該這樣,畢竟蘇長安就一直聊天啥也不乾,何況,夏聽雨也想讓蘇長安寫來的,畢竟那魁首的獎就是給他的。
所以夏聽雨看著牧序這樣,隻想說,乾得好!祭酒大人!
牧序倒是無所謂一樣,一路問,一路收,有些人還在寫,牧序就說不著急,慢慢來.
然後就繼續走。
一直到蘇琳涵她們的時候,顧池魚與崔鈺兒還在寫,倒是蘇琳涵已經寫完了。
看了眼後,牧序點點頭說了句‘頗有娘娘的文風了,不錯。’
然後
終於到了蘇長安他們這一桌。
不過牧序也不是直接看著蘇長安開口,而是看著就在一邊的李約約與趙虎妞:“寫了嗎?”
李約約與趙虎妞同時愣了一下。
然後趙虎妞有點兒不確定一樣,眨巴著眼睛看著牧序,指了指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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