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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的突然關窗,讓連危不由蹙眉,膽兒倒是越來越大了!
蘇琳涵卻是噗嗤一笑,看著連危:“要上去?”
連危看著窗戶,想到師弟於見一,搖了搖頭:“還是不了。”
蘇琳涵雖然平日裡話不多,但聰慧自在本心,隻是不多言而已,當下自然是看得出連危為什麼不去,於是開口:“那位於師弟,我還沒正兒八經說過話呢。”
心中對於於見一的歉意,蘇琳涵自然是有的,尤其知曉這位於師弟竟然對連危如此癡情,甚至終日買醉。
蘇琳涵不好與連危,連星瀾亦或是自己父母親聊這些,加上崔鈺兒又是個大嘴巴,蘇青檸那個死丫頭更不能多說,於是等到蘇長安回了蘇府的時候就聊了一下。
大姐姐當時感慨了句‘竹馬也抵不過空降啊。’
蘇琳涵不解。
但蘇長安當時也沒跟蘇琳涵多解釋什麼,就是跟蘇琳涵說‘喜歡我的人那麼多,你看你嫂子她愧疚嗎?’
蘇琳涵感覺大姐姐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這能一樣嘛。
蘇長安接著說‘喜歡是幸福的,但又是自私的。你們還小,現在不過一個就這樣,等跟我一樣,被更多人喜歡,那到時候豈不更愧疚?’
蘇琳涵翻了白眼,果然大姐姐胡說八道了,雖然承認好多人喜歡大姐姐,可能跟你比嘛!
蘇長安看穿蘇琳涵,笑著說‘正常麵對於見一就好,因為他喜歡連危,所以也在祝福你們兩個,你要是心存愧疚就藏起來彆想著補償他什麼,他不需要的,若是真去補償了,那才叫一個尷尬,信我我之前遇到個小姑娘見我就流鼻血,我想著補償,想想就怪尷尬的,那麼可愛一小姑娘.’
雖然話頭說到最後又不著調了,但蘇琳涵卻是陷入了沉默。
蘇長安繼續說‘每次有人提起連危的好時,是不是很開心。’
蘇琳涵抿嘴有些羞赧,但還是點了頭。
蘇長安說‘以後彆人提起來了,就加上一個我的。’
蘇琳涵自然知道後麵這個跟於師弟的事情無關。
可是後來,當家裡人提起連危時,她就在心裡嘀咕上一聲‘我的!’
然後一下子就感覺美滋滋的~~
於是,蘇琳涵也明白了為什麼大姐姐讓自己這樣了,因為就是自私的,就算於見一喜歡連危,於見一也很可憐,那也不能讓!
連危聽到蘇琳涵的話,有些慌亂,打消了心裡追過去收拾一頓連翹的念頭,想拉著蘇琳涵趕緊走。
蘇琳涵咯咯一笑,轉身繼續去要去的地方。
她今日其實也是被水雲先生托了事情,要去找一下入了京的白氣先生。
一來是給白氣先生送些水雲先生那裡的書籍過去,再來也是看看白氣先生當下近況如何。
如今京城因為之前皇後娘娘吩咐編纂一冊記錄全部的全書,一些老夫子如今入了京,而水雲先生被牧序邀請參與一些壁畫,畫卷的記錄臨摹,用在單獨放在畫作一覽之內,因那幾位老夫子皆是書畫大家,所以有些忙脫不開身。
反正今日無事,蘇琳涵也就主動請纓這事兒了,而且她也想拜訪一下白氣先生,畢竟很喜歡白氣所繪那副【青竹峰】。
而碰巧,連危跟著連星瀾等人回府,正好被蘇琳涵遇到了,於是連危自然就被拉著當苦力拿書這些了。
白氣先生住在許平坊所在,路上有些遠,但事情本就不著急,自然路上也不必著急,慢慢走就好了。
而且蘇琳涵聽聞這位【畫甲】入京城,其實是來大姐姐畫作的,隻可惜入京後大姐姐被禁足,不好麵聖也就暫且住了下來,後來世間會,又見著了大姐姐那般模樣,於是直接閉關,直到現在依舊在閉關。
也就是衣食住行方麵,水雲先生以及祭酒大人他們都安排妥當。
蘇琳涵聽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是在聊當下京城內迅速傳開大姐姐與鬱桃花,燕大統領切磋的事情,倒是也沒去刻意豎起耳朵聽。
反正都是說大姐姐好的,倒也無需去專門聽。
今日在家裡,從連叔叔,吳前輩還有婉兒那裡就聽了太多。
“好男兒當是如此!娘娘威脅西域諸國,但偏偏一些個國家還是要鬨騰,我等學武練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娘娘所言聖人言知行合一,我等已知,如何不行!在下實力低弱,但手中長劍尚能殺敵,當下就前往西域邊塞,諸位兄弟可有要與我一同前往的!?”
路過一處小麵攤位的時候,蘇琳涵突然看到一名江湖人突然站起身並且如此開口。
而這話一出,周遭一些武人紛紛站起身,有時候,當真不需要什麼血與酒才會激蕩起江湖人們的血性,一件事,一句話就好。
不足一月滅了兩國,更有皇後娘娘昨夜對西域諸國使臣所言‘知道怎麼滅你們,所以就試了,這就是知行合一’,還有今日娘娘與鬱桃花,燕雲霄二人切磋捉對!
一國皇後如此,武人血性自然被提起,更彆說那首【春江花月夜】之中,許多江湖人皆能感覺到其中娘娘武學所悟就在其中,這更是娘娘在為大夏武人們的贈上一份大禮!
為何!
為大夏武運昌盛!不為敵國所犯!
無人質疑其中娘娘所悟的大道是否有用
若有人質疑,來來來,你與燕大統領還有鬱桃花也來上一戰!
所以今日許多人看起來在唏噓感慨皇後娘娘如何厲害,但聊天嘛,如酒樓之內一般,聊著聊著許多人就聊到了這些事情上。
“文兄莫急,我觀【春江花月夜】有所感悟,且等我一夜,明日我陪你前往西域邊塞殺拜火教蠻夷!”
有人這時候站起身朝著這江湖人開了口。
其他幾名江湖人聞言紛紛投以羨慕,起先那人更是點頭道了句‘好!’
蘇琳涵好奇的看了眼那些人後,側頭看向連危:“你在大姐姐那首【春江花月夜】之中,沒悟出什麼?”
連危搖頭,“我能感覺到其中劍意,但天賦太差,沒悟到什麼,而且我與連翹所走的這條路,與詩詞之中的大道不一樣,就算悟到了也幫不了太多。”
蘇琳涵疑惑了下:“連叔叔不是悟到了什麼,都要在家裡閉關衝二重心魔局了,你跟連翹的劍不是連叔叔那樣的?”
連危說道:“不一樣,我跟連翹的劍道是爺爺依照著父親所走路改良後的,父親所學涉及自然,我跟連翹更接近人心,若說接近的話,於師弟倒是跟父親所走路一樣。”
蘇琳涵不懂什麼劍道之類的事情,但聽得明白,就是說連危就算感悟了,也沒什麼用。
連危麵上依舊有綢緞蒙著雙眼,但卻不妨礙她看東西,畢竟綢緞淡薄,回頭看一眼那些江湖人之後,連危開口:“雖對我與連翹幫助不大,但娘娘那篇詩文,對能悟出其中娘娘所藏大道的人而言,極其有幫助,赤霞軍中有一位昨日看詩文,卻是直接突破到了七品。今日聽說,煌龍衛,鳳鸞衛之中的一些前輩也頗有感悟,甚至有一位摸到了心魔局,打算閉死關。隻是京城內便是如此,諾大江湖不知會如何”
蘇琳涵點著頭,雖然不是武人,但蘇琳涵卻將此事代入文人所在,諸如大姐姐的【長恨歌】【春江花月夜】,還有更早之前的【知否】【雲暮閣序】等等,皆讓諾大文壇開辟了新的詩詞寫法。
更何況提出的【知行合一】一說,更讓國子監內許多人紛紛討論思考這四個字其中含義。
如此以來,蘇琳涵就很明白連危為何如此感慨,那些武人更是為何這般一夜之後更加敬重大姐姐了,尤其是今天所有人之後了,這一路走來,蘇琳涵發現街上賣陛下與皇後娘娘畫像的更多了。
而之所以有這樣畫像,還有木雕出現的原因,自然是自從世間會之後,西域人們隻是單純覺得大姐姐是神明,可又發生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