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邊群臣馬上齊刷刷拱手作揖:“臣等,領旨。”
divcass=”ntentadv”夏鳳翔接著說道:“這件事兒姑且不論,既然是皇後那邊的事情,朕也就不去多說什麼。咱們還是回到科舉這件事兒上來.”
說到這兒,夏鳳翔故意頓了一下後問道:“朕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這話一出,鄢景卿立馬愕然。
一邊牧序朗聲道:“陛下說到鄢大人了.”
這話一出,鄢景卿瞪了眼牧序,心裡罵的彆提多難聽了。
夏鳳翔‘哦’了一聲後說道:“想起來了,那個歐陽文華,朕記得是鄢景卿你跟楊國富的座上賓吧,除了歐陽文華之外,還有那個什麼李渾,俞央的學子。朕記得,一個半月前,你們還特地設宴款待了這幾名學子。”
聽到這話,鄢景卿馬上拱手作揖:“臣與楊大人因之前欣賞這幾名學子的文采,所以特”
特地?
哦,那也就是專門邀請了,為啥專門邀請這幾名學子,這裡邊還一個現在涉嫌科舉舞弊.
而且,欣賞?
學子們被欣賞是對的,但是你們欣賞歸欣賞,還特地邀請到自己家裡,嘿嘿,啥目的,給自己培養人才呢?
牧序聽著鄢景卿說到這兒,嘖嘖舌,順帶著瞟了眼後邊那些禦史們。
但也就是在鄢景卿說出這個特字的時候.
楊善長搶先一步,打斷了鄢景卿的話,拱手作揖道:“陛下,犬子之前設宴款待學子的事情,老臣知道,不過.款待之學子總共一百多人,而受邀前來的朝中官員也有十數名。皆是因犬子與鄢大人及其其他官員認為,這些學子乃我大夏之棟梁之才,為他們科舉文運昌盛,從而成我大夏可用之才,為輔佐陛下宏圖偉業鞠躬儘瘁,所以特地擺下宴席。”
一邊牧序聽到這話,心裡笑嘻嘻,高下立判啊。
同樣是欣賞。
同樣是特地。
但是楊善長這說出來,卻是一下子變味兒了啊。
鄢景卿聽到楊善長的話,也是立馬反映了過來,知道自己剛剛一著急差點兒說錯了話,但還好有老師在。
鄢景卿後怕的喘了一口氣,之後立馬說道:“陛下,正是如此。但是後來,也就是一個月前,因為臨近科舉,臣與楊大人為了避嫌,故而不再與這些學子們見麵,期間歐陽文華等許多學子都來找過臣,但也被臣拒之門外。而且,臣聽聞他們也去找過楊大人,但楊大人也未見他們。”
“但是,在那次宴席上,臣與楊大人,還有當時一並前來的劉大人等禦史台,翰林院的一些大臣都在宴席之上然他們好生準備科舉。但如今想來,怕是那次宴席之事,讓他們有了些想法,臣之罪。”
有了楊善長提醒,鄢景卿自然也知道要怎麼做了,意味深長很是懊惱的這般說了一番。
夏鳳翔看了眼楊善長,笑了笑後說道:“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也不用緊張,朕隻是看到這個歐陽文華的名字,所以突然想了起來。不過,朕記得,這個人是歐陽家的人吧。”
鄢景卿馬上回答:“是揚州江都郡歐陽家的人,其祖父便是昔日尚書令歐陽老大人。”
夏鳳翔想了一下後說道:“查一查吧,歐陽老大人為人剛正清廉,朕年幼時曾經見過一麵,他的子孫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既然鄢大人你這麼了解,就由你查一下這次這三人的事情吧。”
“其實由你跟楊國富二人主事最好,畢竟也算避嫌,但楊國富既然忙著掃黑除惡,那就由你主事吧,不過.趙玉琅.”
趙玉琅聽到,當即站了出來:“臣在。”
夏鳳翔開口說道:“你跟楊國富走的挺近,那就由你代替楊國富與鄢景卿一同主事徹查這件事兒吧。不過,你才巡鹽回來,舟車勞累,但這就又給你安排了差事.但也無所謂,誰讓你趙大人有那般大能耐呢。”
完全不給趙玉琅多說一句話的機會,更不給推辭機會。
趙玉琅也更加不敢推辭,於是馬上拱手作揖:“臣,領旨。”
但是,趙玉琅卻是感覺到了為何楊國富等人會莫名害怕當下的女帝了。
因為
這話裡全是陷阱!
與他離開前那個女帝完全就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夏鳳翔看向鄢景卿:“鄢大人是對朕說的有什麼意見嗎?”
鄢景卿聞言,愣了一下,但是立馬意識到什麼,趕忙回答:“臣,不敢。臣必定不負皇恩,將此事追查清楚。”
夏鳳翔看向楊善長:“太傅,這次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徹查那些考官的,那裡麵有不少是你的人。”
聞言夏鳳翔這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話。
鄢景卿與趙玉琅心中一震。
倒是楊善長從容淡定,拱手作揖後恭敬說道:“陛下,臣惶恐。”
說罷,緊接著說道:“天下之土,莫非皇土,天下之臣,莫非夏臣。朝堂之上沒有什麼人是臣的人,全是陛下的人,全是陛下的臣,科舉之事事關國體,卻是出了舞弊一事,當要徹查到底才可。”
夏鳳翔站起身。
但是這才動了一下,雖說疼的地方沒有早上醒來那般刺痛了,可還是有些疼痛感覺的。
於是在心裡,夏鳳翔啐罵了幾聲蘇長安,回來定要好好收拾你這樣的話後。
強忍著站起身,並且撩開簾子。
前院內所有人馬上紛紛低頭。
而夏鳳翔來到楊善長前邊笑著問道:“之前米婉君的事情發生時,朕聽說他連夜跑到楊府哭訴,說什麼他對太傅你忠心耿耿之類的話,而且京城裡一直有楊黨一說.朕以為太傅你,有自己的人呢。”
這話一出。
前院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尤其是趙玉琅與鄢景卿更是低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趙玉琅更是一臉驚駭,完全沒想到如今的女帝變得這般強硬了?
而且這樣子,不就是跟先帝一樣了嗎??!!
牧序一改常態,肅穆站立。
荀曠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他說他不來,老師非要他來,來了這一陣一陣的怪嚇人的!
至於那些禦史們更是屏氣凝神。
楊善長顫顫巍巍向後走了兩步,而後朝著夏鳳翔跪了下來:“臣,惶恐!”
夏鳳翔坐在竹簾下麵。
前院群臣立馬更加彎下腰不敢讓天子抬頭看他們。
而夏鳳翔隻是看著楊善長:“那是.朕,聽錯了?”
楊善長跪在地上,雖然依舊臉色平靜,但其實這位老人從剛剛聽到楊國富要做‘掃黑除惡’主事的時候,已經想到‘陛下這是要開始修剪他手下那些人了。’
否則
皇後娘娘怎麼就突然遇到了那樣的事情,而且楊國富前來麵聖,也是陛下專門不見的!
這恰好那時候皇後娘娘就出去了。
並且恰好,皇後娘娘的侍女怎麼就遇到了那事兒,還被自己那個兒子碰到了!
這一切.
擺明了就是布局好的啊!
更加的.
當下這突然提起這個事兒,楊善長彆說惶恐了,其實可以說惶恐至極!
當下更是聽到女帝這簡單一句話,立馬說道:“陛下,晉書上雲‘動則爭競,爭競則朋黨,朋黨則誣誷,誣誷則臧否失實,真偽相冒。’臣在朝為官多年,因提攜過不少人,故而這些人皆被他人看做是老臣的人,但卻忘了他們全部是大夏之臣,更為陛下之臣。非是臣的人,而且,老臣隻忠於陛下,彆無二心,因此偶然聽到也時常教育過那些人。不料外麵卻是謠言如此之多,這是臣的過失,也是臣的罪過,請陛下明鑒。”
夏鳳翔看了眼孫尚宮。
孫尚宮立馬看著楊善長說道:“太傅,快起來吧,陛下也沒讓您跪著,都七十八的人了。”
楊善長不敢起身,腦中思考著這一切。
但思來想去,在心中不由感慨一聲。
當真是好謀劃啊。
尤其是皇後娘娘還帶著鳳印出去,逼著楊國富不得不做那事情的主事,從而得罪人,甚至還要對付手底下那些人們。
在宮內,更是以科舉為引子。
這麼看來,是專門等著玉琅回來啊。
想到這兒,楊善長咽了下口水,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淡。
夏鳳翔笑了笑:“有楊黨也無所謂,好好做事就行。你家兒子,不就得了皇後器重嗎?之前皇後還跟我說楊國富修繕宮人們住所的事情,就做的不錯,這次皇後還讓楊國富做了這麼大的事情。”
說罷,夏鳳翔看向趙玉琅:“趙玉琅,把你老師扶起來。”
趙玉琅趕忙走到楊善長身邊,攙扶著楊善長站了起來。
但是攙扶的時候,趙玉琅注意到了自己老師滿頭大汗的樣子,心中駭然。
再一次的
想到了之前楊國富與鄢景卿二人所說的‘今時不同往日’的事情。
下意識瞥了眼,笑著的女帝,立馬重新看向自己老師。
先帝?
這麼一眼,讓趙玉琅感覺自己看到了先帝!
因為先帝,不就是經常這樣笑嘻嘻的跟人說話嗎,但說的話,卻是要人命的話!!
隻見楊善長站起身後:“臣,謝陛下隆恩。”
夏鳳翔站起身說道:“姑姑,下旨。”
孫尚宮立馬欠了欠身子。
“科舉舞弊一事,牽扯重大,不可聲張,命鄢景卿,趙玉琅二人主事調查此案,崔俞,荀曠,蔡授你們三人從旁協助。”
隻見鄢景卿,趙玉琅還有崔俞,荀曠幾人紛紛站了起來。
其中那之前在值班房冷眼不屑楊國富等人的那名叫蔡授的禦史也是站了出來,齊齊拱手作揖:“臣等,領旨。”
夏鳳翔接著說道:“楊善長,牧序二人進入貢院,再調高柔,齊國公二人也一同進入,你們四人,加上蘇文清,五人在貢院內主持徹查所有卷麵,若有如此類同,交給鄢景卿等人。”
牧序與楊善長也是站了出來:“臣,領旨。”
孫尚宮也是馬上行了禮。
而夏鳳翔繼續說道:“科舉一事,不可小覷,這三人取消本次科舉資格,若是查證確鑿舞弊,取消所有功名,永不錄用,其他罪責由鄢景卿你們定奪。”
聽到這話。
院內群臣馬上齊聲:“陛下聖明。”
而夏鳳翔也是走進了大廳內,重新躺了下來,因為確實還有些疼。
但是這才坐下來,夏鳳翔卻是看到了自己剛剛胡亂堆在一邊的紙張中,有一張紙上有蘇長安寫了的東西。
於是拿了出來。
但是這才看過去,卻是表情一怔,但是細想之後,臉刷的一下紅了!
立馬將手上紙張放到一邊。
孫尚宮看到陛下這樣子,奇怪了一下,但看向牧序等人道:“各位若是無事了,就暫且退下吧,陛下勞累如此,也需要休憩才可。”
夏鳳翔聽到這話,也是咳嗽了一聲後,又重新看向了紙上詩詞。
……
ps:六千五百字大章節,所以晚了點,為了不讓你們說我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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