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年齡超過兩千歲的家夥妄加揣測,失敗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可她是匹特星人。
匹特星人雖然是外星人,與地球人類的體質與能力都有差距,卻也談不上長生種的範疇。
她可以學習長生,肉體的青春或許尚有返老還童的餘地,但對大部分身體極限年齡百年上下的種族而言,長久的歲月會給精神帶來劣化。
而且難以逆轉。
邊沁.卡羅琳這樣鮮明的類型,兩千年的時光造就的反而扭曲,是缺陷,她甚至分不清和自己相同宇宙的,一度大名鼎鼎過的巴爾坦星人和齊爾尼亞星人蟬人類的區彆。
這證明她的記憶也在失卻,在殘缺。
他反而越想越是能填充自己心中的那份心智建模。
或許是因為他本就見過類似的屢次失敗,類似的屢次挑戰,類似的逐漸失去、拋卻.甚至於自己都有些許的感觸,錯誤不是問題,錯誤能發現問題,可無論怎樣,都不該把目標降低吧
奧默心裡想著,像是在詢問著什麼,黑暗中的手指默不作聲的探入挎包,摩挲著那枚紀念幣。
不論是賽馬娘還是人,都是不能妥協的,至少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過去那麼拚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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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而今,奧默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似懸浮於半空,瑩瑩發光的紙張,卻又堅穩得好似與空間固定一般。
完全不被對麵那釋放巨物掀起的風暴妨礙。
他亦不會妥協,哪怕需要等待,作下的決斷也不會改變。
他不會退而求次。
成為傭兵的話,儘管無法被源能工程院錄取,儘管無法被兩界安全局招聘,但也一樣能接觸穿越者的一切,隻是會手續麻煩一點。
他在心裡這麼想著,看著簽下姓名的紙張自空中迅速淡去,不曾挪開的視野便也理所當然地注視著那個女人不敢觸碰,卻又倉促釋放的黑暗。
那黑暗正拱破深邃的隧道,令無數碎石伴隨著光線一同灑下的當下。
而女人在狂笑,好似已然被黑暗浸染,但又更應是她心頭本就存在的黑暗得以釋放。
小的黑暗與大的黑暗好似彼此吸引,奧默便見那巨大的手掌探下。
艾斯殺手,卡片封存的那部分力量通過貝塔係統轉化成型,必然會更加接近原體的艾斯殺手,卻沒有第一時間遵從匹特星人的敵意對奧默動手,反而是立刻將並無利爪覆蓋的右手探向了召喚者。
在後者一瞬驚愕的目光中,幾乎虛若無物的皮膚相接處湧現純粹的黑暗,輕而易舉的將其吞沒。
“一點反抗都沒有”
注視著這一幕的奧默歎息著,再次感受到那份諷刺。
自己真的要把這種精神有恙,並且連應激反應都不再有的東西當做敵人啊?
作為引發全城混亂的隱患,是否有些太過荒誕了?
他這麼想著,注視著那‘吞’沒了邊沁.卡羅琳的手掌整個都在奇異的血光中微顫,而他重新將手探入挎包,入手冰冷堅硬的事物。
另一隻手的指間,則不隻是那一張卡。
貝利亞奧特曼
機械哥斯拉
兩張都帶著戰損特征的卡片在他手中,分明是一動不動的死物,卻有憤恨凶惡的戰吼與冰冷異質的嘶吼交錯,有若幻聽,被奧默甩上半空。
兩張確實被激活了的卡片於半空停頓,硬是抵住了艾斯殺手再次下探的利爪,而奧默手中的貝塔魔刃仿品,則是以那血色結晶的尖刺,精準地釘入了兩張卡片的交疊處,更釘在機械哥斯拉卡片上的裂口中段。
好似被挑動了傷口的野獸,更為冰冷狂暴的氣息悍然爆發。
可那一瞬,又好似時間都已靜止,默默將莫裡森靜音的奧默,腦海中驀然閃過在那站台前聽過的話。
【技術局囑托我,在將這兩張卡片交給伱時,告訴你兩句話】
【它們是人工提取力量封存的產物,技術本身不夠穩定,隻能用上一次,並且狂暴程度遠高於那些異界正品】
【還有.考慮你的資料有惡魔血脈,被獸性牽連激活的可能性很高,務必考慮其風險,駕馭這份力量需要向往黑暗又極端克製的靈魂,切勿輕易動用】
那時,他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有給出那會讓對方覺得離譜的回答。
但在此刻,他完全發出那帶著幾分興奮的自語。
“那正如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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