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以為奧默是準備坐下暢談而找杯子接水。
但他隻是拿過杯子便引導著魔力構築那凝結水流的戲法,然後將那汙水冰封一扣,冰塊被他隨手甩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再次喚出的水流填滿水杯置於桌前。
“加點水才算擦得乾淨。”他這麼說,望著沉默的魯道夫象征。
在誤會了對方時,人都大抵會有些窘迫的反應,馬娘也不例外。
但這位栗發的馬娘顯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那水杯,再看向奧默,目光與語氣都算得上是平靜:“伱來問什麼?象征家?”
屬於皇帝的一麵已然歸來,便連問話都是直扣主題那般毋庸置疑。
也令屏幕中的吸血鬼屏息凝神——女巫獸走了,莫裡森倒是還在。
隻是他在這方麵的能力尚不如養子,向來都是當個觀眾,負責充當提心吊膽的氣氛組。
“嚴格來說,是月馳象征先生,也就是你的叔叔。”奧默卻是沒什麼緊張的模樣,他望著那以沾濕的紙巾擦拭桌麵的會長側顏,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前去代勞。
但在這種氛圍下,還是不要表現得太過熱情,才能顯得正常些。
“我和兩位馬娘在某場展覽會上意外遭遇了一場襲擊,參與襲擊的犯罪者指認那位先生為幕後主使。”
“……”擦拭桌麵的手停了下來,不論是‘兩位馬娘’還是‘犯罪者指認’都令她回過頭來。
這確是她不知道的,幾乎令她那眉頭擰起,背光之下隻有一份陰沉的威嚴。
思考了片刻,她再看奧默時,目光倒是略略柔和了些,就像解除了警報。
“你想從我這裡確認真偽?”
“正是如此。”
“我會查的,如果屬實我會讓他受到懲罰,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她說,帶著一如既往的,理所當然背負一切的自信,“你還記得我對你的警告麼?”
“我還以為那是勸誡。”
“對她而言確實算是勸誡。”
“她?”奧默微妙地打量著這一句話把自己一分為二的女性,“我認為一個人的精神性沒必要分得那麼開。”
“那不重要,”皇帝擰著眉,不耐煩的神態遠比周日寧靜威嚴得多,“那對我來說就是警告,你想要的公道,我能負責,但你不能親自涉及這件事,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那倆罪犯是我解決的。”
“……”那紫瞳之中,多少帶著幾分愕然。
“所以我覺得我已經涉及了,至少,若那真是月馳象征先生的成果,那我至少也算是進入了他的視野。”
“這樣的話你找我就是在孤注一擲?”
“我想確認一份拚圖,”奧默說著,手指晃點著終端光屏,將私人切換至公共,展示著上麵的那整理完畢的尤格爾公司員工證言,“這是我和千明已經完成的調查部分……”
“千明?”
“那不重要,”同樣的話語在奧默口中道出卻是一份淡然之上的毋庸置疑,“你先看這部分證言,他讚助、資助怪獸實驗的證據是有的,並且我還相信他還有其他領域的讚助,你們象征家一直專注於賽馬事業,大概對怪獸產業鏈這一塊沒什麼認知。”
“稍等一下,你這上麵的情報怎麼連月馳象征上周吃了什麼菜都有?”
“這是商業報上關於月馳物流董事長的報道內容之一,我個人認為一個人喜歡吃的東西也能給出不少訊息。”
“那他去打高爾夫的事怎麼說?這也是報道內容?”
&nastagra的象征家成員,真令人懷疑精神狀態啊不是麼?尤其還是打高爾夫。”
“這和打高爾夫有什麼關係,我懷疑你這是在非法搜集信息。”
“不是,隻是用工具收集公開網站上感興趣的內容,委托給旁人清理出有效數據,然後再自己對那些東西組合拚接,就能得出有效資料。”
奧默一臉的正直且認真。
“所以說,皇帝陛下,能不能先彆想著把我摘出去,我今天來找你,不論他是否相信你會幫助我,他都會對我試探。”
“你是怎麼在引起祖母興趣的前提下又招惹了我那個對賽馬娘相關毫無興趣的叔叔。”皇帝無言的打量著這個額前與自己一樣有著一縷白色月牙的年輕人。
她承認對方的目光確實格外銳利,尤其是在給自己講述事件時,他的雙眼隱有紅光閃爍,看起來極儘危險,令她有些懷疑自己前兩天的判斷。
或許自己確實是將林頓訓練員看得小白兔了一點,實際戰力威脅姑且不提,這行動力和思路鋪設大概是真有機會把那位叔叔送進局子裡。
雖然或許很快又會被摘出來。
但她得承認對方確實和自己過去認識的訓練員都有很大的不同。
比起那65分的試卷,他在這方麵的能力卻是能給一百分。
百分製。
“可能這就是引力吧,我隻是應邀參加一場魔導法杖展會而已,突然就有怪獸給大家放煙火的機會,不過不提這個,眼下我想確認你對那位叔叔的態度是?”
“我不清楚。”
“不清楚?”
“我和他沒什麼交集。”
“扳倒他能提升你在象征家的話語權麼?”
“?什麼?你在乎這個做什麼?”
“加點水才擦得乾淨,”奧默突然說出一句之前說過的話,“你不是聽懂了麼?”
“不乾淨的水可以倒掉,空出位置給乾淨的水才能嘗試把某些東西擦乾淨。”
莫裡森眼睜睜看著他的養子在沒人管後,朝著哈人的模樣越走越遠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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