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事務所,就先在沙發上躺屍。
比起準備晚飯,儼然要先化作雪白的灰。
然後就要被速子毫無慈悲之心的,要趁勢給他塞上一管藥劑。
值得一提的是,她成功了。
所以現在奧默站在陽台前打哈欠時,上半身在發光,下半身在冒黑氣。
……她的藥劑副作用根本就是主要效果吧,奧默有時候會這麼想。
朝著什麼功能研製的藥劑,目標的達成總是不確定,但副作用卻鎖得那麼精準,不是在發光,就是在發黑,偶爾還會倆一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精致的灰。
但比起藥劑,她的比賽更需要令奧默在意。
一想到她和波旁的比賽都在同一天,並且就在明天,奧默就感受到了一種因果報應。
畢竟賽程表是他訂的。
體諒姑娘們的心情,讓大家的出道時間儘可能一致,也儘可能提早,同時也要是循序漸進……現在的他,若有機會回到半個月前,大抵能給自己一巴掌讓他重新想。
“……訓練員,要咖啡嗎?”
無聲無息地在身側問出這句話的茶座,也是奧默狀態不佳的證明。
換做平日,身為魔人的訓練員不會注意不到女孩的腳步,畢竟陽台門可是開著的。
但更能展現其狀態的,大抵還是那無精打采的目光。
“咖啡,咖啡果裡的咖啡因……”扭頭看向茶座端著的托盤裡的黑色漿體,奧默的話語都有些支離破碎。
“咖啡果是‘因’,咖啡因是‘果’,因因而成果,因果而得因……南無三,實際因果報應啊”
“?”茶座疑惑地歪著頭,頭頂的雙耳也跳了跳,“訓練員…在研究佛學?”
“我在研究咖啡學……不,剛才的話都忘了吧。”
迎著那對金瞳,看著對方一副原來如此的質樸點頭,奧默無奈扶額,隻覺方才表現有損大人的形象。
“喔…”茶座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微微揚起胸前的托盤,“那…咖啡?訓練員要早睡嗎?”
“估計不行,今晚要給你修一修訓練計劃,啊,給我吧。”
端過那咖啡的奧默,抿了一口那份熟悉的醇香,倒是終於精神了些。
雖然也有一部分是看到了黑色漿體中映出的發光體。
“訓練計劃啊……”
“畢竟——”“訓練員……”
“……”同時開口的倆人略略沉默,旋即是奧默抬手,“你先說。”
“嗯…”並不會讓場麵變作來回推辭的茶座,應著聲,放下托盤,再抬頭以那暗金色的目光重新打量著奧默。
“…訓練員,變回去了啊。”
“總不能一直用那副眼神看人,”奧默知道她說的什麼,故而無奈的笑了笑,“通常來說,那也並不討喜。”
降靈學的高材生,完美的通靈體質,茶座從小就能看到幽靈,也吸引著幽靈,同時奧默也不意外她能看到自己靈魂的紋樣。
她大抵一開始就能看到那被束縛的黑暗,也能瞧見奧默靈魂的魔人輪廓。
作為血統未覺醒的魔人,在社會如人類一般生活,表現、偽裝得和普通人一般19年零兩個月的模樣,便是這個人類模樣的青年。
正可謂是他的皮套。
而那副猙獰的模樣,是他靈魂的映照,不加束縛,不作壓抑的目光鋒銳,肅冷非人的姿態,才是他的真正模樣。
所以當茶座希望他展現黑暗,不做掩飾時,他直接以魔人化做回應。
且在那侵略聯合的基地行事風格,都與平日大相徑庭。
那也是小小約定的一環。
隻要奧默不加掩飾,茶座就能看清自己要追逐的影子——然後,為他帶來勝利。
“倒是你這孩子…”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奧默又重新捋起她那縷同樣宛如月牙的呆毛,“在周日寧靜麵前一直都藏著這種愛好?”
“很怪異麼?”茶座抬頭看他。
那雙眼無邪,卻一直在追逐著黑暗。
就連一貫的木訥表現,也成為了絕佳的偽裝。
乖巧懂事的孩子,暗地裡一直有著彆樣的愛好。
考慮她一直以來都追逐著周日寧靜的步伐,完全不難想到是誰的影響。
但奧默也沒資格說。
他無奈的抿了口咖啡,挪眼重新看向雨幕。
“隻能說比較小眾,但還是要好好挑選,並不是所有的影子都值得追趕。”
“嗯……”茶座低著頭應到,嘴角也微微勾起。
“我隻喜歡咖啡的成色……像‘朋友’和訓練員這樣的……”
“啊……這真的是能混為一談的類型嗎?”
“……摩卡和黑咖啡的區彆而已,訓練員…要猜猜看,誰是誰嗎……”
“不了。”
“周日寧靜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從屏幕裡騎士踢了,我怕她暗地裡學了燕式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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