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連綿,在那黑白二色構築的數字世界。
物理法則可以被模擬,碳基生物的體征卻是不必還原的複雜。
於是你大可以在這數據的領域儘情享受那份模擬淋雨體驗,而不必擔憂感冒、發燒的風險。
——除非那雨中被塞了病毒。
“可比擬通常病毒種究極體的毒液成分,不過也還是小問題。”
被裝甲包裹的手指微微滑動,便有巨大的屏障自二者頭頂豎起,被稱為高貴之王的巴爾獸x,雖是完全體的身姿,卻是同樣擅長網絡解析的技術型數碼獸。
當然,同時也是女巫獸見了就會變成貝爾斯塔獸給他媽一槍的數碼獸。
所以現在女巫獸沒有出現。
雖然打起來也無所謂,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明顯結果,阻攔起來也不難,但這種混亂,能避還是要避的。
所以他錯開了這兩位的見麵時間。
對此,巴爾獸x也會欣然配合,女巫獸會覺得出手解氣,但他卻隻覺得浪費時間。
“究極體規格的病毒雨啊,倒是意外地值回委托費了。”
作為畢澤的搭檔,而非奧默的搭檔,找巴爾獸x幫忙顯然是要付費的。
而這也是畢澤那家夥沒怎麼在巴爾獸x那兒刷好感的證明。
或者說一直以來那倆人的相處方式都很特彆——屬於是巴爾獸x在給他當網文型的隨身老爺爺。
而他的回報……
“彆忘記我們的契約,你要督促畢澤解析自由裝甲。”
顯然……比起奧默這邊和女巫獸相處得愈來愈自然的現狀,畢澤和巴爾獸x那邊都快斷掉了。
因為畢澤最近都在正常學習、正常用工的原因,反而不怎麼專注於數碼領域,這像是要賴賬一般的前置,倒是並沒有讓巴爾獸x著急。
畢竟他盯著這位搭檔也有段時間了,知曉這種好似‘正常’的狀態其實持續不了多久。
但若是能再快一些的話,他會更加滿意。
“自然沒問題,事實上,關於我們的這次合作,不論是條約還是實際內容,我都給他發了一份。”
仰望著遠處那座被水液模糊的黑白之城,奧默的話語頗有幾分無奈:“但他似乎覺得這是既‘賽羅與朝倉先生抵達地球’之後的玩笑話,是我戲癮大發後的產物。”
“那是你要解決的問題。”手指搭在暗紅光暈下的漂浮書頁上,巴爾獸x的聲音正如他此刻的做派一般冷淡,對奧默的話語漠不關心。
“那確實,這種問題其實隻要一張照片就能搞定,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進一步蘊養他的‘悔恨’。”
“蘊養悔恨?”
“曾經有著見麵甚至合照的機會,有著親至一線的吹噓機會,有著與頗為依賴的‘夥伴’增進了解的機會……如此等等……”
奧默撥弄著這幅狀態下任誰都能看到的光屏,逐個回複著上麵的同伴消息。
“錯過得越多,便越是悔恨,越是深刻——說到底而已隻是給個教訓。”
“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巴爾獸x顯然認為這有些過激。
“正因為是朋友我才一直提醒,之後也會一樣,就看他何時真正願意信我了。”
“他隻當是玩笑了。”
“確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但從愛好者的行列而言……罷了,時間要到了,”奧默搖了搖頭,瞥了眼光屏,旋即道,“三點鐘方向,一公裡外,有個黑發年輕人需要你的接應。”
“同時十點鐘方向的兩公裡外,那位賽博黑客與應用獸搭檔負責另一個隊友的潛入工作。”
“我現在走的話……”巴爾獸x看向天上的雨滴,再看向奧默。
就見他擺了擺手,那擺動的指間,已在不知何時夾上一枚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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