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雖然想這麼說,但因為餐桌前有未成年人,包括某個睡了五千年所以是五千零十幾歲的少年在內,一共有仨位的緣故。
再加上初來乍到新世界,心情上或許會比較特殊,所以奧默並沒有讓酒這種東西出現。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氛圍確實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伴隨著在飯桌上對當前世界的社會結構與生活水平,尤其是怪獸養殖與崇拜文化的說明,就連向來沉默寡言的沉也會時不時提出些問題,真正參與到飯桌上的侃大山中。
當然,若是新條小姐沒有在這樣的說明中搬出奧某人在某個投票網站上的事跡,甚至手把手教旁邊的新閨蜜檢索論壇網址的話,奧默會更享受這種樂意之至的交流與科普。
不過這並不是說——對穿越者講述這個世界、這個社會,以及這個聯邦的成就,能讓奧默感到與有榮焉般的自豪感。
他隻是享受觀察那‘在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社會環境下長大的異世界人,在接觸獲悉當下文明、社會時的反應’,這種好似進行對比實驗時,記錄對照組狀況般的內容收集感,正是他樂此不疲地願意給穿越者介紹當下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高中時的他才會那樣用心協助教導主任的工作,去整理那些專門給穿越者準備的‘基礎常識套餐’。
而在這過程中,再與其交流,進一步地了解其‘反饋’,並在這同時也獲悉對方思想,則更顯愉快。
這樣‘有價值的談話’,有著不同於和朋友說弱智話的快樂,是‘自己被作為談資’的尷尬也無法覆蓋的。
不過這一餐也讓傑斯提斯進一步理解了奧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何為‘這幫人的心理還蠻異常的,不愧是能和怪獸待一塊兒的怪獸使’。
之前還經曆過涉及生死的衝突,結果卻是在飯桌上的談話中瞧不出絲毫嫌隙,就連一度威脅過他們中的某人,也給他們團隊帶來分裂的奧默,也在這一飯之中抿了恩仇,再看奧默那還沒來得及脫掉的大衣外套,換做隨便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本就是一個團隊呢——
——至少對於傑斯提斯而言,他剛看到奧默回來那會兒,真的以為他加入對方組織了。
結果……
結果是他把對方組織吞並了x)。
“奧默桑。”
“怎麼了?阿蓬,這個點不去休息麼?才高一小心睡不夠長不高。”
晚上1120,已經脫下了失馬外套的奧默.林頓,先是準備好了需要提前準備的某些醃製食物後,便走到了陽台邊上吹風。
結果這裡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憂鬱的麻中蓬,聽起來像是什麼西幻傭兵的稱呼,但奧默剛來時瞧見的對方,那站在陽台邊緣前的側臉眼神,確實是帶著這樣的氣質。
至於稱呼……輕佻的小哥式命名隻建立在彼此不夠熟悉時的形象偽裝。
都邀來事務所吃飯過夜了,大家的稱呼自然也就沒有繼續那般或生疏、或刻意。
“奧默桑才是,聽新條桑說你不僅經常加班,還總是給自己增加工作量,不早點休息沒事嗎?”
雖然初時的目光頗為憂鬱,但在聽到奧默那開玩笑的口吻後,蓬也露出笑容予以回擊。
“茜她們就指著這一點來嘲笑我呢,可不能改掉啊,”走到他邊上,將雙肘壓在陽台圍欄上的奧默,遠眺著城市的夜景,“而且我現在的工作量也包括你們哦,明天說不定還要給你們跑跑證件上的手續呢。”
“沒問題嗎?將我們都納入你的事務所什麼的,聽傑斯提斯桑說這會有許多麻煩。”
“總不能讓幾個未成年人和幾個二十來歲還和未成年人一樣亂來的家夥,自己去辦理這種成年人負責的事務吧?”奧默說著,騰出右手來以指尖輕點圍欄,“我這個事務所的工作承接範疇裡,其實也有辦證來著,不過委實說沒人會來找我幫忙吧。”
“嗯,畢澤桑也說過大家幾乎不會來這個事務所委托刑事以下的案件處理。”
“這外星人在迫害兄弟的時候倒是用詞很嚴謹啊,‘刑事以下的案件’這種惡毒話語都能說出來,”奧默被氣笑了地搖了搖頭,“我踹他回家去睡果然是對的。”
“奧默桑雖然是怪獸操控者,但卻和大家區彆很大呢。”
“這就是我把你們帶過來的原因,在這裡的話,隻要你們想,也能和我一樣。”
“擁有不是怪獸操控者的朋友和女友?”
“茜不是我的女友。”
“誒?難道是那個視頻中有馬耳的女孩?”
“那是我的學生,也不是女友,為什麼你就篤定我一定有女友的樣子。”
“呃…大概是因為奧默桑看起來很可靠,說話也有趣,長相和體格也很好,而且還有這樣的事業?”蓬好似一本正經地分析道,繼而詫異看來,“而且不是女友也能同居的嗎?”
“怎麼不能?彼此尊重各自的生活自由與隱私……”這話說著說著,奧默自個兒聲音低了下去。
好像我一直在被侵犯自由和隱私?
回想自己與同居人的種種,甚至不隻是一個同居人的種種,奧默感動的發現,茶座和波旁真是好孩子。
“奧默桑?”蓬看著奧默的臉上先是微怔,再是沉思,最後感動的感情變化,隻覺得太過深奧。
心想奧默桑不愧是怪獸操控者,雖然看著可靠正常,但也有特立獨行的一麵無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