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跟過來的楊文傑,也就是合成169旅,防空營的那位戰士,臉上洋溢著笑容,伸出鐵鍬遞給陳銘。
可等他們踏入烏蓋山範圍時,一切都變了,情況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嚴重的多,最外圍進山的路都被封死。
不過,陳銘並沒有慌張,抬頭借著探照燈環顧四周,準備找地勢高一點的地方,或者找粗壯的樹木試圖避一避。
十幾人,竟沒有一人猶豫。
楊文傑不再回頭,繼續朝著陳銘的方向追。
一個又一個從麵前路過的老兵,沒有一人皺眉,全部義無反顧的跳入泥石流中,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前方追去。
還有戰士行走在汙水中踩到玻璃碎片,紮傷腳底,總之,在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裡,陳銘他們經曆了平時難以想象的磨難。
雨幕中,大山間,又一道身影跟了過去,如果不是軍人,沒有人會理解他們,沒有人會清楚他們為何這樣的義無反顧。
“是啊,隊長,這裡的積水越來越多,隨時都會有二次塌方的可能,萬一萬一我們走到一半,高處再次衝下泥石流,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而是先他一步的跳入到泥石流中,沿著陳銘走過的位置,向前追去。
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斷斷續續。
山體多處塌方導致大部隊根本進不來,救援物資最快也要白天才能投放,而投放的依據,就是他們這些最先出發的人,能夠準確的找到地方。
但,偏偏他就這麼做了。
陳銘說著,不顧身後的人作何反應,再次將鐵鍬插進前進的汙水中,摸索著前進。
在探照燈能夠照到的範圍內,遍地都是水,汙泥,石子,折斷的樹枝和一些動物的屍體,由於路麵被覆蓋,再加上大雨不斷的下,附近積水越來越多。
“你你們這是乾什麼?”趙雲峰瞪大眼睛看著,今天他所受到的衝擊最大。
他是那麼的從容,那麼的義無反顧。
輕輕點頭,陳銘沒再說什麼,伸手拉住遞過來的鐵鍬,開始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探路。
“老趙,彆以為就你有勇氣,死就死,怕個球,老子從加入龍牙,過來選拔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怕過。”
要不停的辨認方向,要從沒有路的地方,踩出一條大路。
一切準備就緒。
說著。
陳銘擺了擺手,大聲道“沒有選擇了,剛才我觀察了一下,除了走這些地勢低的地方,附近沒有進山的路。”
身為軍人,他們也在國旗下立過誓言,也能做到義無反顧,但卻做不到如陳銘這般果斷。
輕鬆寫意。
天,似乎被捅破了一個窟窿似的,雨水倒灌,隨著越來越深入,陳銘腳下的泥石流開始再次滑動。
哪知,對方壓根就沒接。
“什麼乾什麼?老子也是陳隊帶出來的兵,龍牙的兵,咋滴?還能沒這個蛋子?那還是帶把的爺們嘛?”
終於。
“拿著你的東西在這等著,我去。”
不是他不怕死,彆人能想到的事情,他又如何想不到?
可真的沒有路能夠供他們選擇了,如果乾等,或者繼續找進山的路,隻是消磨時間,他等不了,受災的民眾更等不了。
身後一位又一位戰士,站了出來,毫不猶豫的跳進泥石流中,沿著剛才陳銘留下的痕跡,向前追。
就這一個動作,嚇得身後十幾人臉色蒼白。
沒找到地方,反而看到身後新隊十五人,排著縱隊,相互拉著鐵鍬,一個銜接一個的從後麵跟上來。
“就是,你小子在這等著吧,論資曆你是零零後,還差的遠呢,我是九零後,探路的責任就交給我了。”
至於槍什麼的,就更不用了,又不是去打仗。
似乎他們麵對的不是隨時能奪人生命的泥石流,而是遊山玩水一般。
總隊說的地方到了。
陳銘還沒看到受災的村莊,還沒遇到受災的民眾,可幸存下來,並且站在地勢稍高一些的民眾卻發現了他們。
當探照燈的餘光照在這隊人身上時,遠處一名八歲的小女孩,震驚的看著遠處的光,蹦跳著大叫道“媽媽,媽媽快看,軍人叔叔來救我們了。”
“是軍人叔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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