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麵朝著方羽和滄辰。
但此刻，頭卻是低垂下去的。
這道身影，方羽很熟悉。
因為他剛見過不久！
雖然沒有見過麵容，但這個身形與氣質……與在歸一門舊址那座廟堂內見到的背影完全一樣！
這就是夏元昊！
方羽內心猛震。
但他沒有繼續往前走。
因為此時的滄辰，也突然停住了腳步。
站在距離夏元昊還有二十尺左右的位置，不再往前。
方羽看著前方打坐的夏元昊。
整副身軀表層都覆蓋著一層灰白之色，直接融入到他的肉身之中。
氣息全無，神魂不再。
這……就是一具屍體！
“師兄……”
滄辰開口。
他抬起右掌，掌中再度泛起一陣金光。
滄辰右掌抬起的同時，再度看向夏元昊。
然而，夏元昊還是一動不動，並無反應。
命燈已滅，意味著……徹底的死亡。
在滄辰這裡，已經不存在彆的可能性！
他的師兄夏元昊……身死道消！
“是誰……”
滄辰右掌放下，低著頭，身上再度迸發出恐怖至極的殺氣！
“轟隆隆……”
整個修煉秘境都在劇烈震動，難以承受滄辰釋放出來的氣息！
方羽看著前方夏元昊的屍體，眉頭緊鎖。
對他來說，夏元昊之死顯得極為詭異。
從場景來看，這裡並未發生過打鬥，外麵同樣沒有。
想要殺死夏元昊這種級彆的強者，哪怕擁有最好的偷襲條件……也不可能讓其毫無反抗之力，就這麼死去！
那麼，是夏元昊刻意不反抗麼？
怎麼想都不可能！
麵對生死關頭，怎可能不反抗？
自殺？
這更不可能。
夏元昊才剛與滄辰見麵，為的就是讓滄辰停止乾涉兩大聯盟之間的交戰。
而滄辰也答應了他的要求。
夏元昊如果有尋死之心，就沒必要做這件事情。
難道其實已經發生過大戰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凶手在殺死夏元昊之後偽造出來的場景？
可是……
這一切能夠騙過滄辰麼？
至少在方羽眼裡，沒有發現這個場景存在什麼異常！
“是那股力量。”
這時，站在前方的滄辰突然開口了。
方羽內心一震，抬頭看向滄辰。
“就是師兄提到的那股可以讓人族滅亡的力量……隻有它，能夠以這種方式殺死師兄。”滄辰眼睛中閃爍著血芒，仰頭看向上空。
他爆發出來的殺意，全都朝著天穹！
方羽當然明白滄辰所說的那股力量是什麼。
位麵法則！
能夠讓夏元昊在這種狀態下死去的……的確也隻有位麵法則這種力量了。
可是，位麵法則為何會突然出手？
為何會針對夏元昊出手？
是因為夏元昊的計劃麼？
夏元昊的計劃，是通過自我削弱，來避免可能到來的毀滅性打擊。
是這個計劃觸怒了位麵法則，引來了殺身之禍麼？
方羽大腦飛速運轉，閃過無數個念頭。
“轟轟轟……”
此刻，外麵傳來陣陣呼嘯聲，轟鳴聲，由遠到近！
很多道強悍的修士氣息，正在接近這個修煉秘境！
方羽眼神閃爍。
他知道，接下來……在此地的滄辰一定會被視為殺死夏元昊的凶手！
這樣的嫌疑，想要撇清都沒法撇清！
尤其……滄辰與夏元昊之間的師兄弟關係並不是公開的。
那麼，滄辰連最大的支撐點都沒有了。
眼下，最好的選擇是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方羽看向滄辰，猶豫片刻後，說道“繼續留在這裡，你會被當做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