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隻會有點頭暈嗎?”
方未寒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我說精神力虧空你就不聽了嗎?」
雲紓反問道。
方未寒都要氣樂了。
這網絡詭辯術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那你直說精神力虧空不行?”
「字多,懶得寫。」
雲紓淡淡寫道。
方未寒深吸一口氣,竭力控製著內心的怒火。
不生氣,我不生氣。
我是有涵養的大周藩王。
“咣當!”
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
他的額角猛地撞在了車窗的邊沿。
明武三轉的身軀尚且不能做到刀槍不入,這結結實實的一下還是很疼。
這下徹底睡不著了。
我沒有涵養,我是真的要生氣了。
方未寒捂著額角,朝著前方怒聲道:
“趙老頭,你這個月酒錢肯定沒了,我說的!”
趙二爺大呼冤枉。
“殿下,不是我趕車技術不行,是這路有問題,殿下應該去罵將作監的人啊!”
“將作監我管不著,我隻能管得著你!”
……
擎火書院門口,方未寒吹著口哨,心情愉快地下了車。
剛才在他的一番威脅下,趙二爺委屈不已地主動承擔了王府的夜間護衛職責。
邑四萬戶說到底隻是空餉,還得去皇帝那兌現。
廣陵王府的收入大頭來源還是商鋪和地租。
雖然王府裡還有很多錢,但是勤儉節約點還是沒錯的。
那些銀子可是他的老婆本啊。
正好這老家夥晚上天天去外麵無所事事地亂晃,給他安排個活倒也不錯。
一舉兩得了。
方未寒頭痛的感覺都減輕了不少。
一陣悠揚的鐘聲突然響起,驚起了許多鴿子,密密麻麻的,像是白色的頭皮屑。
不好,遲到了!
方未寒大驚失色,連忙腳下運起血氣朝著馮乙堂狂奔而去。
……
馮乙堂內,於慎正在講解著帝國通史。
書院是大周的修行聖地,掌控有明武、五行、天工三條路徑的至高心法。
但書院在指導學生修行的同時也會開設文化課程,以求學生的綜合發展。
畢竟擎火書院的學生主要是權貴世家子弟,在畢業後可直接獲得朝廷任命官職。
可能和一個平民學子被征辟上來後,官場苦熬數十載後的結果相同。
大周的階級分化便是如此。
自家子弟皆身居要職,深入帝國毛發血脈,使得各大世家掌管了天下的話語權,就連皇權在這股力量麵前也會暗淡無光。
“太祖武皇帝會諸人於朱雀門外應天壇,置玄曜神劍以為鎮國之兵,並冊封八位郡公,時人稱‘八公同辰’,以為佳話。這便是八姓的來源……”
於慎正在授課,隻見門口突然衝過來一個身影。
“夫子,我來晚了。”
方未寒急急忙忙地趕到馮乙堂,看到自己這正在上課的老師是於慎後,暗道不妙。
這感覺就跟早上遲到撞見班主任似的。
怎麼偏偏是這糟老頭子在上課?
方未寒正色進入學堂,不卑不亢地說道。
在場所有學生的目光瞬間被他吸引了過來。
方未寒餘光掃視一圈,發現了幾個熟人。
比如蕭績,他皺著眉頭,正不悅地看著方未寒,似是在怪罪他打斷了夫子上課。
比如沈元興,他衝自己使著顏色,看樣子是想讓自己說點好話。
倒是沒看見王之由……哦,王之由修為和課業綜合評定太差,來不了馮乙堂,不好意思。
再比如……謝令婉。
方未寒目光和她短暫碰觸後便徑直移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謝令婉也收回視線不再看他,繼續盯著眼前的書本,麵無表情。
雖說是演,可他這演得也太像了吧?
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心情十分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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