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抱下劍。”
他隨口說道。
小女孩乖乖抱著比她的上半身還要長的長劍,順道還摸了摸那個手感超好的劍穗。
她特彆喜歡這個劍穗的手感,摸上去就像是什麼小動物的皮毛一樣順滑。
“我給你講一個有關雪山上的少年和他的動物朋友的故事。”
方未寒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把自己所有的冷笑話儲備全部用上了。
這些東西在前世,要是沒頭沒尾來上這麼一個冷得不行的笑話,可能會被彆人吐槽顯得非常尬。
但是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這種冷笑話從合適的人口中說出來,往往能夠真的把彆人逗笑。
在這個娛樂不發達的時代,小女孩哪裡聽過經過後世這麼五花八門的段子,再加上方未寒使用的誇張的表情和語氣實在是太好玩了,沒一會兒她便被逗得笑個不停。
“這就對了,多笑笑多好看啊,老是繃著個小臉,一點都沒有你這個年紀小女孩的樣子。”
方未寒捏了捏她的臉蛋。
“嗯,我會多笑笑的。”
小女孩笑著答應下來。
不過她可沒說對誰多笑笑。
笑這種無用的表情,隻能對親近的人使用。
“我這幾天要出一趟遠門,幾天之後就會回來。”
方未寒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說道。
“哦。”
小女孩倒是還在笑著,絲毫沒有流露出什麼不舍的情緒。
“爹爹自己的事情更重要,不用管我的,我能照顧好自己。”
她實在是太懂事了。
這小家夥沒有趁機表現出自己的委屈,進而博取同情。
也沒有衝方未寒擺臉色,發泄自己的不滿。
她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乖巧地對你說她能照顧好自己。
方未寒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家夥了。
兩人就像是真正的爹爹與女兒一般相處著,周圍經過的人群對他們熟視無睹,就好像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一般根本看不見他們。
“我娘親快來了,還是不要讓她看見我們在一起了,我得先去找她。”
小女孩看了看天色,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粉色宮裙。
她將手中的流明劍遞給方未寒。
“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小女孩揪著流明劍的劍穗,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會的。”
方未寒蹲下來接過她手中的長劍,溫柔地和她對視著。
“一定會。”
他發誓似地保證道。
“嘖……咱們就不用拉勾了吧?”
方未寒想了想後,調笑著問道。
小女孩吃吃笑了起來。
“不用,我隻要你的承諾便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
你確實是小孩子,但是是比較特殊的那種。
上次找我拉勾的還是某隻兔子。
方未寒心想。
“那我走啦?”
小女孩輕輕抱了他一下,用臉蛋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嗯,去吧,彆讓你娘親等太久了。”
方未寒笑道。
“嗯,再見爹爹。”
小女孩朝他行了個標準淑女禮後,便有些不舍地離開了。
“太陽快落山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方未寒的耳邊。
方未寒一臉懵逼地看了看還在頭頂高高掛著的大太陽。
“太陽快落山了?可現在還沒到中午啊?”
他摸了摸下巴。
“這難道是什麼新型暗號?隻有貴族小姐知道的那種?”
找蕭槿問問去要不?
眼瞅著正好時間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朝著長明外城西門趕去。
……
此時的西門處已然聚集了大片的玄重衛,他們整齊地站在城牆邊上,形成了兩個方陣大約三百人的樣子。
這是玄重衛九個團營中的兩個,也是目前長明城中玄重衛總人數的四分之一。
玄重衛乃大周軍隊中的絕對精銳,其中力士全都是明武二轉以上的修為。每個團營裡有三位總旗,他們的修為大多在明武三轉和四轉不等。
每個團營中還設有一位典軍掌管全局,其修為均是明武五轉鐵鎧境,已經踏上了登神五階。
這樣的恐怖戰力,使得玄重衛有自信麵對普通賊匪和一般軍隊時能夠以一當十,進而從容地處理各項超凡異動。
這次蕭槿帶來的兩個團營中的兩位典軍裡,一位是她的堂叔,蘭陵蕭氏支脈的蕭弼。
另一位是蕭伏威的親信手下,段勘。
兩人均是明武五轉的境界。
“大小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段勘抱拳問道,神色有些恭敬。
“先等等,我們還得帶上個人。”
蕭槿擺了擺手。
段勘和蕭弼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
正當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卻見得蕭槿有些開心地向遠方招了招手。
“看,人來了。”
兩人轉身看去,隻見一錦衣公子從容走來,袍繡龍紋,腰係長劍,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正是方未寒。
“見過廣陵王殿下。”
兩人目光一凜,趕緊行禮。
上次浣花樓事件之後,蕭伏威特意囑咐過他們,要和這廣陵王打好關係。
他身上的血氣修為十分渾厚,看起來應當是已經突破到了明武三轉的境界。
而且是根基十分紮實的明武三轉,隨時都會突破的那種。他隻需要凝聚出來自己的武道真意,便能一朝踏入明武四轉境界了。
如此看來,這廣陵王的修行天賦倒也算得上是驚才絕豔。
當然,天賦這東西還是主要看是跟誰比。
要是跟陶允薑比,那方未寒就像是野雞比鳳凰。
要是跟那些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比,那方未寒就是野雞比雞蛋了。
正當二人默默地將對於方未寒的評價提高了些許的時候,更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一件事情出現了。
隻見蕭槿快步走上前,親昵地挽著方未寒的胳膊,有些不滿地嬌嗔:
“你遲到了!”
方未寒哭笑不得。
他頂多遲到了幾十秒。
沒辦法,馬車在長明城內堵車了。
方未寒覺得這帝國首都應該加點公共交通設施了。
比如說地下馬車道什麼的。
地下的鐵軌叫地鐵,那這種叫什麼?
地馬?
“男人不能快知道嗎?”
他湊到蕭槿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說罷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便自顧自地去和兩位典軍打招呼了。
蕭槿顯然是聽懂了。
她出於自己清純人設的本能你,還想裝作沒聽懂的樣子。
可是剛才方未寒呼出的熱氣徑直打在了她的耳垂上,宛如酥酥麻麻的電流流經全身,弄得她現在臉紅心跳的,根本裝不出來。
這個方哥哥!淨會說些下流話!
果然還是上次馬車裡麵那件事情玩得太過火了,讓他好像看出來了些什麼東西。
少女索性放棄了凹人設。
算了,隨便他怎麼看我,本小姐自己認為自己純潔就行了。
蕭槿破罐子破摔般想道。
方未寒那邊正和兩個典軍套著近乎。
“二位將軍,本王久仰兩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方未寒好一陣吹捧。
這倆人都是明武五轉的大高手,還是在玄重衛這種部門身居要職,不套套近乎怎麼行?
“哪裡哪裡,殿下客氣了。”
蕭弼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道。
段勘和蕭弼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疑不定。
這廣陵王是什麼時候和自家大小姐關係這麼親密的?
雖然他們兩個打小就認識,但是也沒到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做出親昵舉動的程度啊?
嘶……聽說這廣陵王前些日子剛剛和那謝家大小姐退了婚。
這個關頭,自家小姐做出這等舉動,難道說……
在玄重衛混的都不是什麼傻瓜。
他們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方未寒的未來有可能的身份。
這他媽姑爺啊。
於是他們對方未寒的態度也更加熱烈了些。
三人好一陣互相吹捧,幾乎馬上就要稱兄道弟了。
“行了,彆聊了,我們準備出發。”
蕭槿帶著小竹走上前來,沒好氣地說道。
“是,大小姐。”
蕭弼和段勘同時拱手答應下來。
蕭弼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笛子,吹出了幾聲尖銳的聲音。
“玄重衛,出發!”
他大聲喊道。
眾玄重衛力士紛紛跨上戰馬,身上的黑色輕鎧連成一片,如同黑色潮水一般緩緩移動起來。
“殿下準備馬匹了嗎?”
蕭弼牽過來一匹深棕色的駿馬,笑嗬嗬地問了一句。
方未寒見到這匹馬,也是有點手癢,想上去騎一騎。
男人對於騎乘總是有些執念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得旁邊的蕭槿搶先說道:
“方哥哥和我乘一輛馬車吧。”
她拉過方未寒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
“我家的馬車還蠻大的。”
方未寒:“……”
你最好說的是馬車,不是兔子。
方未寒看了一眼蕭弼,似是在求救。
蕭弼衝他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沒辦法殿下,大小姐點名要你侍奉,我們這做下屬的也攔不住啊。
方未寒看他的表情似是在說這個意思。
“唉。”
他歎了口氣,任由著蕭槿生拉硬拽著自己上了馬車。
我的馬!
我一下都沒有騎呢!
他一步三回頭,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那匹雄駿的戰馬,心疼不已。
蕭槿噘起嘴巴,氣鼓鼓地掐了他一下。
怎麼你親愛的小槿的吸引力還不如一匹馬呢?
4090什麼的有女朋友重要嗎?
真是沒出息的男人!
哼!
“彆看了,一匹馬而已,我回頭攢錢給你買西域來的大宛馬,怎麼樣?”
少女哼哼唧唧地說。
“或者,方哥哥要是不想騎馬,騎一些彆的也是可以的呢……”
她不動聲色地放出兔子,夾住了方未寒的胳膊,上下蹭了蹭。
方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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