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氣。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蕭槿真的不會生氣。
她沉默了一下。
不行好氣啊,忍不住了!
“方未寒,你鬆開我!”
少女趁著方未寒不注意掙脫出了他的鉗製,順勢把他壓在了身下。
蕭槿這次連方哥哥都不喊了,看起來是氣得不輕。
“本小姐今天就要睡了你,你有什麼意見嗎?”
蕭槿羞紅著臉,撒嬌似地莊嚴宣告,就像是發出餓狼咆哮的小奶貓。
方未寒剛張開嘴。
“你沒有意見!”
蕭槿徑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方未寒:“……”
少女俯下身子,將腦袋靠在方未寒的脖子旁邊,貪戀地嗅著他的味道,陶醉似地閉上了眼睛。
“是你把我從那個黑暗的深淵拉了出來,也是你親手為我戴上了枷鎖,將我鎖在了你身旁。”
“方哥哥,我賴上你了。”
蕭槿閉著眼睛,如同夢囈般說道。
“既然是你先招惹的我,那你就要負起責任。”
她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方未寒的肩膀上,用力之大幾乎要咬出血來。
“今天,小槿就把自己交給你,好不好?”
蕭槿鬆開咬著他肩膀的嘴巴,癡迷而病態般地叼住了方未寒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難道不想嗎?”
她故意拉下自己肩膀上的半邊衣衫,重重地喘息著,溫熱的吐息掃過方未寒的臉頰。
蕭槿猜對了,方未寒現在的確不想。
他現在在思考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
這小槿……怎麼有點向病嬌那個方向靠攏的意思了?
方未寒一想到蕭槿有可能會變成病嬌,便有些發自內心的害怕。
前世他可看過不少關於柴刀的故事。
病嬌什麼的……還是不要了吧?
“小槿,你冷靜一點啊!”
“我在換蛋期啊!”
方未寒大聲叫道。
他抓著蕭槿的手腕,儘力乾擾著她脫衣服的動作。
唉,小時候那麼好的一個小丫頭,怎麼長大變成這個樣了呢。
方未寒有些懊惱。
應該不是我教的吧?
可能是蕭槿以前孤僻太久了,見到我之後便把缺失的情感全部一股腦地塞到了我的身上。
以前一直有自己和謝令婉的婚約在壓著,看不出來什麼。
但是最近謝令婉和自己的婚約解除了,蕭槿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情感終於是壓不住了。
完蛋,不會這丫頭最後真成了病嬌吧?
明明有一個滾燙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方未寒還是感覺襠下一涼。
蕭槿已經開始脫方未寒的衣服了,任憑他說什麼都不去理會。
反正蕭槿知道,隨便她怎麼胡鬨,方未寒害怕傷到自己都是不會動手的。
那自己就要利用好這一點,把生米煮成熟飯。
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也解渴!
少女內心有些癡狂地想道。
方哥哥是我的!
什麼謝令婉都給我滾一邊去吧。
我忍了你這麼多年,還不是要慢我一步!
就在她準備完全解開自己的衣服係帶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
緊接著,車夫敲了敲前麵的車廂外壁,大聲喊道:
“大小姐,路程已然過半,蕭典軍吩咐停下來休息一下。”
雖然他竭儘全力在喊了,但是傳到車廂內的聲音還是可以忽略不計。
“小槿,到地方了,我們該出去了。”
方未寒按住她作怪的手,急忙說道。
他的聲音已經很嚴肅了,顯然並沒有同蕭槿開玩笑。
方未寒有些生氣。
這丫頭是瘋了嗎?
蕭槿充耳不聞,咬著櫻唇,雙目盈滿水汽,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這時,車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我能進來嗎?”
小竹的聲音傳來。
蕭槿不理她,繼續執拗地脫著自己的衣服。
方未寒還在艱難地伸出手攔著她。
可是門外的小竹卻是有些等不及了。
她被自己小姐打發到了另一輛馬車上呆坐著,無趣得很。
小姐也不在身邊,說話很好聽的廣陵王殿下也不在身邊,這讓小竹快要憋悶死了。
於是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時間,她便立刻來找自家小姐玩了。
但是馬車內無人回應她,這讓小丫鬟有些擔心。
小姐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小姐,我進來了哦?”
小竹說了一句,便扭開門上了馬車。
小丫鬟探頭往車廂內一看,隻見自家小姐和廣陵王殿下端端正正地分彆坐在車廂的兩頭,相對沉默無言。
這是什麼情況?
顯然以小竹的腦袋想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姐?”
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蕭槿俏臉上帶著未褪的殘紅和些許香汗,聞言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就仿佛要生吃了她一樣。
小竹嚇得一個激靈,哆哆嗦嗦的。
“照顧好你家小姐,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方未寒對小竹點了點頭,溫柔地笑了笑。
被嚇到的小丫鬟這才緩過神來。
還是廣陵王殿下說話好聽。
方未寒站起身來,拉開車門就要下去。
蕭槿抿著粉唇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方哥哥……”
方未寒停下腳步,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蕭槿的臉蛋瞬間蒼白了下去。
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徑直推開車門下了車。
“嘭。”
車門關上了。
蕭槿感覺心底空落落的。
少女有些委屈,卻又不知道自己的委屈來自於哪裡。
她又想哭了。
“小姐?”
小竹湊了過來,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是殿下惹你生氣了嗎?”
小丫鬟問道。
“沒有。”
蕭槿有些魂不守舍的,也沒心思去責怪小竹了。
“是我惹他生氣了。”
少女抽了抽鼻子,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小竹。”
她略帶些哽咽地說道。
“我有些討厭我自己了……”
……
方未寒下了馬車,看著外麵春日裡正好的陽光和藍天白雲,隻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剛才因為蕭槿的舉動帶來的一絲慍怒也被他暫時放下了。
這個小槿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尊自愛。
方未寒歎了口氣。
肯定是我自己之前對她太好了,幾乎是有求必應,才讓她變成了現在這種恃寵而驕的樣子。
我得晾晾她,讓她冷靜冷靜。
彆最後真成病嬌了。
他打定了主意後,看了看周圍的場景。
玄重衛們都下了戰馬,此時正忙著喂草料,刷馬鼻。
中途停下來休息的原因可能就是這個。
玄重衛用的戰馬大部分都是自草原購買來的犀馬。這是一種蘊含著些許靈獸血脈的馬,屬於超凡生物。
這種馬的速度極快,但是耐久力不太行,按道理說每六十裡要停下來休息。
但是這次到扶風郡滿共一百八十裡路程,眾人想在今天晚上之前趕到,於是便加急了些。
這裡已然是路程的中點,距離扶風隻剩下了九十裡路。
必須得停了,要不再跑下去馬就得掉膘了。
方未寒找到了蕭弼和段勘二人。
“見過殿下!”
二人行禮,用略帶些曖昧的眼神看了眼方未寒。
那意思好像是在問:
和我們家大小姐的感情進展如何了?準備什麼時候當姑爺?
方未寒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而是笑嗬嗬地問道:
“見過兩位典軍,不知何時我們能趕到扶風郡?”
段勘說道: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
他沉吟一聲。
“不過剛才指揮使大人給我們發來了羽書。”
蕭弼將一卷羽書遞給了方未寒。
“殿下要不看看?”
方未寒接過羽書,大致閱覽了一番。
“沙徐驛攔在我們和扶風郡城中間,正巧會路過那裡。”
“看羽書上的內容,指揮使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帶著一個團營保護著大小姐先行前往扶風郡,然後蕭典軍帶著剩下的一個團營跟殿下去清查那個沙徐驛。”
“畢竟查一個驛站而已,用不了多少人。”
段勘笑嗬嗬說道。
“我玄重衛的一個團營,一百多名精銳,就算是麵對數千人的山匪也絲毫不落下風,彆說是查抄個驛站了,就算是把那個驛站揚了都不在話下。”
方未寒也是跟著大聲笑了起來。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哈哈哈哈!”
他將羽書遞還給了蕭弼,抱拳道:
“那本王便謝過二位典軍的鼎力相助了。”
“哎,殿下哪裡話,以後我們都是自己人了。”
蕭弼意有所指地笑道。
他們二人在認識到了蕭槿和方未寒的親密關係後,已經斷定了這就是他們的下一個姑爺。
既然是自己人,那一切都好說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加深點關係……
段勘對著蕭弼使了個眼色。
蕭弼會意地輕輕頷首。
“殿下,卑職有個不情之請。”
蕭弼拱手說道。
“哎,蕭典軍但說無妨,哪裡用得著這麼客氣,不都是自己人嘛!”
方未寒也是連忙熱情回應。
“是這樣的,我聽說殿下自幼修習明皇劍經與周劍,並將這兩門劍術使得出神入化。”
“卑職對於太祖武皇帝的成名絕技仰慕已久,不知道能否請殿下切磋一二?”
蕭弼笑道。
以武會友,正是明武修士隻見最好的套近乎方式。
類似於以文會友,就是有些粗鄙。
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對於粗鄙的武夫來說,倒也正常。
“蕭典軍,我也想切磋,可是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都五轉了,我才一三轉的小修士,哪裡打得過你啊?”
“典軍未免也太抬舉我了。”
方未寒苦笑道。
“殿下放心,我會把修為壓製到明武三轉的境界的。”
蕭弼連忙保證。
方未寒沉吟一番後,終於點了頭。
“那好吧,就當是給眾位兄弟旅途奔波之中助個興了!”
他笑著說道。
蕭弼與段勘對視一眼,瞬間大喜。
他們對於這未來姑爺的觀感又提升了一些。
沒辦法,武夫認人的標準就是這麼粗暴。
能打不?
能打就是兄弟!
磨磨唧唧的,那是五行那幫人的作風!
“好,久聽聞廣陵王殿下少年英雄,孤身入魔教的壯舉。果真是有魄力!”
蕭弼大笑道。
“殿下這邊請!”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