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一旦出現,輕則傷害感情,重則我被柴刀。
我得引人向善。
怎麼個引人向善法呢?
他前世大學時候情感溝通課的老師曾經講過,人與人之間感情升華的關鍵便在於三觀的統一協調。
三觀不同的人是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的。
和漂亮美女搭訕,你得找話題對吧?這找的話題便是三觀的一種最基礎的表達形式。
通過對於這個話題的引申與探索,你和這個美女才會對於彼此的三觀進行一個確認的過程,這就是所謂能不能聊得來。
作為理論大師,方未寒現在要做的,就是給陶允薑和蕭槿找到共同話題,然後進一步提升她們之間的關係。
在剛才穿褲子的時間裡,他已經設想好了三個目標,就等著現在說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疑惑。
他媽的,我到底是在養女朋友,還是在養女兒?
怎麼這麼奇怪呢?
以前看的那些小說裡麵的男主怎麼好像沒費什麼事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怎麼到我這裡就得處心積慮地玩心理學了?
方未寒歎了口氣。
他清清嗓子,準備開口了。
首先是第一個。
“小師傅……”
他剛說出了三個字,蕭槿便開始嚷嚷:
“你不準叫她小師傅!我還在呢!要肉麻死了!”
方未寒大怒。
就是你個臭妹妹阻止我實施計劃是吧?
“你閉嘴!”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蕭槿。
蕭槿委屈巴拉地閉上了嘴,滿懷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她將目光投向了陶允薑,發現她抱著胸口,看上去有些得意的樣子。
蕭槿:“……”
好氣啊,感覺要氣死了,兔子都要爆炸了。
“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其實不是我救了蕭槿,應當是她救了我。”
方未寒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給陶允薑講了一遍。
“铩羽暴鱗陣……”
她沉吟了片刻。
“我好像聽說過這個陣法。”
“他是海東那邊的濁修創立了,原本是為了更好地進行打魚和狩獵,後來發展發展便完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它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確實會變成防禦形態,對於攻擊者進行一定的反噬殺傷。”
“嗯……如此說來,倒真的是她救了你一命。”
蕭槿輕哼一聲,學著陶允薑的姿勢也抱起了兔子,示威似地看了他一眼。
陶允薑眨了眨眼睛,又補充了一句:
“前提是你們兩個不是合起夥來騙我的……”
“我有那麼無聊嗎?!”
蕭槿惱怒地說道。
“我當時也被嚇死了好不好,如果他真的因我而死,你覺得我還有工夫陪你在這裡扯這麼多嗎?我早就隨他而去了!”
陶允薑抿了抿紅唇。
“那……謝謝你?”
她試探性地說道。
這話陶允薑倒是出自真心,畢竟蕭槿在客觀上確實是救了方未寒。
她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既然蕭槿救了方未寒,那自己就應該向她道謝啊。
“知道就好……不客氣。”
蕭槿洋洋得意地接受了她的道謝,不過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
這個陶允薑是以什麼身份地位對我說謝謝的啊!
方哥哥的妻子嗎?!
合著我成外人了是吧?
更可惡的是,她似乎還沒想到這一層!
這陶允薑好像是真的想謝謝我。
蕭槿感覺有一口氣憋在自己的胸前,整得她兔子都有些漲。
這算什麼?我想多了?腦補雷?
看著她疑惑中帶著些許無辜的清純眼眸,蕭槿隻得咽下了這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那位破開铩羽暴鱗陣的仙子是什麼來頭?臨淵閣的人?”
方未寒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情,朝二人問道。
那個人竟然會用臨淵閣的瓊琚返璞。
她甚至還會用另一招昭光泮霰。
她跟雲紓是什麼關係?
哦不對,應該問雲紓和臨淵閣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我到現場的時候,蕭伏威已經到了,我還以為是他破的陣。”
陶允薑搖了搖頭。
於是方未寒將目光投向了蕭槿。
可誰知蕭槿竟也是一臉茫然。
“那個陣……是誰破的?還有這事?不是它自己消散的嗎?”
蕭槿茫然說道。
方未寒:“?”
“你沒看到嗎?那麼明顯的一劍?”
方未寒有些難以置信。
“一個白衣仙子,站在一隻鳳凰上,你沒印象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蕭槿似乎確實想起來了點什麼。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這件事情,可是我怎麼沒什麼印象了呢?”
蕭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瞬間恍然大悟。
陶允薑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印象。”
她開口道。
“那人應當是溫折雪,臨淵閣的禦辰,我在見蕭伏威的時候和她打過招呼。”
“臨淵閣的人似乎就是這樣,讓人總是下意識忽略他們的存在。應當是什麼因果層麵的玄奧法術。”
“幸虧她及時趕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槿也是有些感激。
“方哥哥,咱們得去謝謝這位溫仙子。”
方未寒頷首。
“原來是這樣嗎……”
他還是有些奇怪。
怎麼我就不受這種奇怪的因果法術影響呢?
難不成是因為我的那個什麼世外之人的身份?
他暫且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第一個話題說完了,肉眼可見蕭槿和陶允薑之間的氣氛已經緩和了好多。
很好,計劃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他決定開始第二個話題。
“那天拜火神教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襲擊我們,調查清楚了嗎?”
方未寒問道。
“二叔命令所有的玄重衛傾巢出動調查了這件事情。”
蕭槿提起這件事,眼眸瞬間冰冷了下來。
“那天在沙徐驛,玄重衛百餘名將士傷亡慘重,死者過半,餘者也大多重傷,五叔的情況也很是不妙。要不是二叔竭儘全力護住了他的心脈,五叔現在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就算這樣,他還是要靜養上一陣日子才能完全恢複。”
蕭槿沉重地歎了口氣說道。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城中調查拜火神教的蹤跡,也讓我找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陶允薑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方未寒和她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她沒說出來的部分:
她背後那個神秘的組織恐怕也牽扯進了這件事情。
“孫行密是拜火神教雍州地區的壇主,名義上統領扶風地區所有的魔教事務。這次的行動也應當是由他親手策劃的。”
“但是我昨天去了一趟他們的秘密據點,發現這群拜火神教的教徒幾乎是傾巢出動,而且走得很是匆忙,許多貴重物品和機密書信都沒有帶上。”
“這說明他們應當是臨時收到了消息,決定要去突襲沙徐驛的。”
蕭槿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而且,那天那個孫行密膽敢動手,應當是知道了段勘不在,隻有五叔在的。”
“從他的言語來看,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我還在。”
方未寒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們的意思是說……”
他沉吟道。
“沒錯,玄重衛裡出現了和拜火神教勾結的叛徒。”
蕭槿冷聲說道。
“這次的事情,就是一次對於我們上次端掉他們外城區據點的一次打擊報複!”
叛徒……
方未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晦暗不明。
“上原王氏的人傷亡怎麼樣?”
他突然詢問了一句。
“很慘重。”
蕭槿輕聲回答道。
“基本上全死乾淨了。二叔帶人過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一個活口。”
“這是為什麼?按道理說拜火神教的人沒理由先去殺他們啊?”
方未寒有些疑惑。
“那個铩羽暴鱗陣會壓製清修的修為境界,對濁修沒有影響。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個铩羽暴鱗陣具有極強的殺傷效果。”
陶允薑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
“都死了……”
方未寒沉吟一聲。
他總感覺這件事情裡麵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為什麼會去拜火神教的秘密據點?”
蕭槿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了陶允薑,語氣不是很友好。
陶允薑瞥了她一眼說道:
“為了替他報仇。”
“報仇?”
蕭槿喃喃道。
她沉默了一下之後,突然展顏一笑。
“你說得對,我們必須報仇。”
“我決定對雍州的拜火神教勢力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洗。”
“陶姑娘,你來幫我吧?”
蕭槿甜甜笑著問道。
“這……”
陶允薑有些猶豫。
方未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瞬間大喜。
好!
轉機出現了!
不枉我一片精心引導,終於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時機已到,是時候說出第三個話題了。
讓蕭槿和陶允薑的關係加深,隻剩下了最後一步。
“話說起來,你們有收到從長明發來的羽書嗎?”
方未寒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和婉……謝令婉約好了,她會發來一封羽書向我說明長明城近日來的情況。”
“沒有收到嗎?”
此言一出,方未寒立刻感覺到了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
他在心中默念道:
婉婉啊,彆怪我,我相信你可以應付這個局麵的。
想當正妻是有代價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雖然這麼做有些渣,有些茶了,但是這是方未寒能夠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
謝令婉,就是第三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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