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鐵律一般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被繞開,尤其是加了嵌套說明的金石鐵律,更是幾乎不可能在因果層麵繞開。”
可是自己卻不能殺了他。
“嗯?我的好夫君?”
謝令婉說道。
“所以這件事情應該就是真的。”
他一行一行地看著,眉頭逐漸緊鎖。
“對對對。”
方未寒對著謝令婉溫柔一笑,很好地掩蓋了他內心的想法。
“可是為什麼……這沒有道理啊?”
“這樣一來,無論是時間還是知情人數都會被拉長,難免再生禍患。”
“另外,明天在浣花樓中,夫君應該會再度對上王仲光。我知道夫君對他的怨氣很重,這人也確實不是個東西……”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唔唔……”
“以上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夫君殺王伯光沒有任何的依據,而殺人者天然便會置於不利地位。”
“但是他們一定沒有想,我那天正好在浣花樓,而且好巧不巧的身邊還跟著王之由和沈元興。”
謝令婉冷冷說道。
“婉婉你大可不必如此著急,按道理說,這件事情我隻要不管並且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那麼就對我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沒錯。”
“王仲光不死,我們還有將上原王氏拉回談判桌上的可能性。可是王仲光一旦死了,我們將會麵對一個不死不休的河朔三家。”
“我知道。”
或者換一種說法,隻要自己退讓一步,或者足夠不要臉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幾乎對於自己沒有任何的影響。
少女掙紮了片刻後,便直接推開了方未寒。
“你夫君又不是傻子。”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現在可以就當作是王暾瘋了,莫名其妙地就同意了這個計劃。”
有一團火焰在他的內心燃燒著。
“王仲光不能死。”
“其次,你自己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
謝令婉有些冷淡地平靜說道。
方未寒縮了縮脖子,決定順著她來。
“另外,還有幾個注意事項,夫君一定要謹記。”
方未寒猶自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準偷親我!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呢!被你親完之後都不想做事情了!”
原來當時婉婉簽訂下風險那麼高的金石鐵律的原因是這個呀……
方未寒反駁道。
他笑了,但是謝令婉可沒有笑。
謝令婉甚至根本都沒有說讓自己不要動手的事情,就像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和王仲光動手一樣。
聽著婉婉的一係列詳細描述,他現在總算是鬆了口氣。
“當然不是!”
方未寒點了點頭。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這樣下去隻會沒完沒了。”
有人明明無罪,卻膽戰心驚地生活在陰暗的角落。
“我還沒有完全掌握陳郡謝氏,就算加上一個蘭陵蕭氏,以我們現在的勢力,也根本無法承擔得起上原王氏的全力發難。”
方未寒感到十分地難以置信。
“不是……那你說半天,你的想法不也還是跟我一樣嗎?”
方未寒:“……”
“世家與皇族千年共治,沒有人想要破壞這個現有的局麵。至少現在的大周倒也勉強稱得上一句國泰民安。”
“我們這次不僅要打回去,還要狠狠地打回去。”
一直提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少女捧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那依親愛的娘子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做呢?”
可是這麼一看,方未寒臉上的笑容便徹底消失了。
“可信度很高。”
真是難為她了,為自己的事情操了這麼多心。
“剛才是對人不對事,現在是對事不對人。”
謝令婉用一種不容置疑地眼神認真看著方未寒。
“你少來這套!”
婉婉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有人罪惡滔天,卻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之下。
方未寒隻得連忙點頭稱是。
像是他敢說一個不字就要掐死他一樣。
王仲光真的不該死嗎?
他手上有多少血淋淋的人命,恐怕他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少女絲毫不客氣。
方未寒含住了那兩片甘甜,肆意地攫取著甜美的氣息。
“嗯,夫君去吧,明天晚上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他覺得謝令婉說的很對。
“我不是說他們現在的立場或許會發生變化,而是擔心這件事情牽扯太重,他們不敢自己獨斷專行,需要向家族長者請示。”
“上原王氏數次不遵守遊戲規則,那麼因為他們對於規則的破壞所產生的惡果憑什麼要我們來幫他承擔?”
“就算你不是傻子,我說你是你也得是!”
“上原王氏莫不是瘋了?挑選了這個節骨眼動手?他們難道不知道蘭陵蕭氏現在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
“夫君明白嗎?”
“是他們毀約在先,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行示弱了。一味地忍讓隻會造成他們更大的貪婪。”
方未寒不禁失笑。
謝令婉慢悠悠地說道。
確實,正好最近這倆家夥總是在想要拉自己去浣花樓,這麼一想倒也是挺合理的。
謝令婉冷冷說道。
“你是說……王之由和沈元興?”
方未寒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與自己糾纏不清的少女,輕輕地笑了笑。
少女十分篤定地說道。
“還有最後一件事情。”
“我猜上原王氏一定是得知了你平常不怎麼去青樓的消息,從而想要在你不在浣花樓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偷偷摸摸地先做了,將我們置入後發的不利境地。”
“那你剛才說了半天的都是什麼玩意……”
但是……
少女的視線依舊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變得有些幽冷。
因為這件事情把他們兩人扯進來,方未寒需要考慮一下這麼做是否值得。
“你要是能在這件事情上忍氣吞聲,你就不是我的夫君了。”
“他們正是算準了你的脾氣。你若是動手,那麼他們便可以借機生事,最好把這件事情鬨大到天子那裡,進而謀取更大的利益。你若是不動手,自己受氣不說,也會敗壞自己的名聲,同時讓我們的附屬勢力陷入搖擺不定的狀態。”
“放心了,婉婉,我知道。”
謝令婉對著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過馬上便收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方未寒總覺得今天的謝令婉怎麼看也看不夠。
他就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刻在心底一般。
方未寒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這個房間,再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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