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擎漢!立刻去76號糾集你的人手!”
“來人,立刻集合特高課行動力量!”
塚本憤怒的吼道:“隨我去公共租界!”
塚本這麼做,一來是憤怒,二來是不得不做——兩個中隊覆沒,如果他不能交出一份其他的成績,他這個沒捂熱的課長位置,可能……又他媽得換人了。
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孤注一擲!
……
季雲卿此時此刻,正聽著小曲唱著歌。
好日子要來了,他季雲卿,也能像古代的巨富一樣,印錢啦!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印錢更暴利的生意麼?
“賞!”
心情大好的季雲卿,大手一揮,打賞起了正在賣力演唱小曲的戲子。
手下會意的撒出了一把錢,迎來了表演者激動賣力的感謝。
看著跪謝的表演者,季雲卿很是開心——他就喜歡這種人上人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有人突然喊道:
“季老賊!”
“混賬!”季雲卿大怒,他青幫新晉大亨,有人敢叫他老賊?
剛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這般作死,卻不料才轉頭,就看見不遠處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在那千分之一秒內,季雲卿決定用大亨的氣勢來懾服這……
砰砰砰
槍聲比他的思緒更快。
季雲卿愕然的看著身上的血洞,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馬上要印錢了啊……
季雲卿就這麼倒了下去,幾個貼身的保鏢也沒有逃過來自槍手的“送行”,短短三秒鐘便被全滅。
兩名槍手避開混亂的人群,走到了倒地的季雲卿麵前,毫不猶豫的又補了兩槍後,將一張紙條扔到了季雲卿的屍體上。
紙條上寫著:
為虎作倀,賣國害民,殺無赦!
落款:燕雙鷹。
……
許忠義倒是沒有哼著小曲。
坐在車裡的他,此時的內心戲有點多:
老張啊老張,做你的學生,風險係數有點高啊!
老張啊老張,你要是真把我弄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同車的顧雨菲疑惑道:
“忠義,你好像很緊張?”
“緊張?怎麼可能?”許忠義自然是斷然否決。
“不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顧雨菲心細,自然不信許忠義的否決,但追問的話卻被許忠義賤兮兮的打斷:
“我好不容易能和你一道坐車,有點緊張那是正常的事對不對?”
顧雨菲不信——她知道許忠義早已不是在培訓班時候那個墊底的差生了,不死心的還要追問,許忠義卻向她使了個眼色,顧雨菲這才轉移話題。
說話間兩人抵達了公司,顧雨菲要下車卻被許忠義悄無聲息的一把拉住,隨後許忠義佯裝淡定的下車。
砰
才下車,就有槍手果斷的掏槍朝許忠義射擊,早有準備的許忠義趕緊躲到了車門後麵,用顧雨菲從未見過的敏捷身上直接鑽進了車內,順勢還一腳勾住了車門。
槍手朝汽車射擊,但防彈的汽車卻擋住了憤怒的子彈,司機這時候慌忙的發動了汽車跑路,再加上許忠義公司中的衛隊已經衝了過來,槍手這才作罷,撇下一張紙條就鑽進了混亂的人群。
許忠義被“嚇壞”了,好半天都不敢下車,直到汽車被他的心腹們團團包圍,他才戰戰兢兢的下車。
顧雨菲早就看傻了——這還是那個培訓班打架墊底的許忠義麼?
就剛才那一手,自己的表哥,怕是都差兩分吧!
一群手下護送著許忠義進了公司,紛紛問候:
“忠爺,您沒事吧?”
許忠義蒼白著臉表示沒事,然後“才”記起車裡還有個正在追的女朋友,趕忙讓人去保護。
這時候有人將紙條送來了。
勾結日寇,罪不容赦,該殺!
落款:燕雙鷹。
“來人,來人!給我安排人手,快給我安排保鏢!”
許忠義慌裡慌張的大喊。
許忠義演戲的時候,偽裝過的槍手已經安然撤離到了安全屋,他將全套的偽裝卸下後,露出了齊思遠那張臉。
“這家夥,這次嚇懵了吧!”
“哼,讓你禍害我表妹!”
“讓你以前總跟我拌嘴!”
“哼哼!”
齊思遠嘴裡嘀咕著,悠然的躺下休息起來。
【老師,任務完成了!】
……
梅斯平收到了三個噩耗。
1、龍華嘴全軍覆沒,連日本人都丟了兩個中隊。
2、青幫大亨季雲卿死了。
3、許忠義遭遇刺殺,僥幸躲過了死劫。
龍華嘴那邊的變故,遠超梅斯平的想象,自以為是獵人的他,沒想到原來自己隻不過是蟬,而季雲卿的死和許忠義的被刺殺,也讓梅斯平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張世豪的眼皮子底下。
至於被塚本利用這件事,反而不重要。
做賊心虛的他,立刻意識到了危險。
跑!趕緊跑!
他撇下了身邊的人,偽裝後離開了房間——他要去香港,上海這地方不能呆了。
但梅斯平不知道的是,他的偽裝,在有心人眼裡,跟裸奔沒有任何區彆。
看著梅斯平匆匆上了船,暗中盯梢的人立刻將情報上報。
……
張安平一直在接收好消息。
全殲了許、季“聯軍”;
全殲日軍兩個中隊;
季雲卿被殺;
許忠義……刺殺失敗。
但他等的並不是這個——雖然因為他的反應及時,意外的全殲了兩個日軍中隊。
終於,好消息來了。
“區長,‘鹿’跑了!用的是金蟬脫殼。”
“是個聰明人,還知道金蟬脫殼。”張安平輕笑了起來,殺季雲卿、刺殺許忠義,就是要敲山震虎,就是要讓梅斯平意識到危險!
果然,這家夥上當了!
“可以收網了,不要走漏消息!”
“是!”
收網,收的不是梅斯平,而是梅斯平身邊的人——張安平需要一條暗線盯著梅斯平,關鍵時候從梅斯平手裡拿一份證據!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敲山震虎的原因。
梅斯平從來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背後的汪係——張安平需要確鑿的證據。
手下離開,張安平看了眼窗外的晴空,自語道:
“醞釀了這麼久,來的隻是一場中雨……”
“這未免有些太無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