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高課後勤倉庫。
一身日軍中尉軍服的張安平平靜的從秋田拓月的手中將巨額的存單拿了回來,將屍體拖到了一個箱子的後麵。
沒多久,腳步聲又響了起來,負責給商業送行的日本特務出現了。
“你的一份。”
張安平將巨額存單再一次掏出,對方一臉貪婪的伸手去接,但在接住存單的刹那,空手單挑從來不贏的張安平驟然出手捏住了對方的咽喉,下一秒,伴隨著難聽的聲音,特務的咽喉就被捏碎,緊接著張安平曲臂夾住了對方的腦袋,稍一用力,哢嚓聲中腦袋轉了180度。
無血雙殺達成。
特務滿眼的不可置信。
雙方合作了這麼久,軍統這麼的講規矩,怎麼……怎麼突然就痛下殺手了?!
日本特務中被策反的對象,對軍統的信任度是百分百——準確說對張世豪的信任度是百分百,畢竟張世豪的口碑在那裡擺著,從沒有出現過食言而肥的事。
張安平伸手從對方眼皮上抹過,但意外的是對方的眼皮居然沒合上,他失笑道:
“怨念很重嗎?”
“再重,有南京的亡魂重嗎?”
再度抹去,眼皮老老實實合上。
他將屍體拖到了箱子後麵,隨後理了理軍服,大搖大擺的從特高課離開。
通常來說,軍統是不會虧待任何策反對象的,那可是張安平花了幾十斤黃金締造的口碑。
嗯,還搭了一張去香港的船票呢。
但這一次,張安平營造的是日本陸軍內部殺人滅口的假象,上野和平田被滅口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被滅口,參與滅口的兩人自然必須死!
這是日本陸軍乾的,如此乾淨利落徹底,不正符合日本人殘暴的性子嗎?
從特高課出來以後,張安平換掉了身上的鬼皮,找了個香火鋪買了三支香和一摞元寶後,他驅車來到了郊區,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默默的將三支香插上,隨後點燃元寶,一聲不吭的看著元寶焚燒殆儘。
一陣風吹過,灰燼隨風起舞,仿佛一個笑得燦爛的戰士在說:
老師,你這麼快就給我報仇了!六!
……
霧島和黑岩商討結束後,享用過了特高課的晚飯以後,才起身往刑訊室走去。
在行走間,兩人發出了一致的感慨:
“陸軍馬鹿的夥食,真的是喂牲口的!”
話說再過一年,有個陸軍少將跑艦艇上求援,被海軍賞了一頓士兵夥食——跟海軍向來不對付的陸軍少將,感慨稱:海軍願意放下成見一致對外,帝國……當真是到了危亡之際了!
而他之所以這麼感慨,是因為他自認為受到了海軍熱情的款待。
他不知道的是,他吃的其實是士兵夥食。
而在海軍中,還有基層軍官夥食、中層軍官夥食、高級軍官小灶以及最核心的司令灶——要是陸軍馬鹿知道聯合艦隊司令吃飯前,哪怕是戰鬥的時候,軍樂隊都得演奏各種古典音樂和歐美流行音樂,會不會活活氣死?
言歸正傳。
兩個海軍少將各自進入了刑訊室後,入目的畫麵卻讓他們睚眥欲裂。
死了!
他們要審訊的對象,專門掛起了點滴的審訊對象,死了!
七竅黑色的流血,證明審訊對象絕對是死於毒殺。
霧島憤怒的衝出了刑訊室,下一秒,隔壁的黑岩也衝了出來,看到同伴的表現後,兩人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查!這段時間到底有誰進入了兩間刑訊室!”
兩個海軍少將一臉的猙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有人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滅口!
怎麼敢,怎麼敢啊!
他們倆認為是接管了特高課、控製了特高課的核心成員後,特高課這邊就算是穩了,可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這種事!
好在他們自信已經接管了特高課,即便是有人滅口,也不會逃出去。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將軍閣下,後勤處的秋田拓月和另一名後勤官進過刑訊室,已經遣人去找了。”
沒多久,後續的結果也依次出來了:
“在後勤倉庫中發現了秋田拓月和另一人的屍體,他們都是被捏碎喉嚨後再折斷頸部而死的。”
“報告,這期間一共有11人離開了特高課,目前正在調查!”
“報告,離開特高課的11人中,有十人已經悉數返回,但還有一人沒有消息,另外根據調查,特高課內並沒有人認識此人,他是被秋田拓月大尉帶進來的。”
一個個消息傳來,霧島和黑岩的心也徹底的死了。
太乾脆了!
滅口、滅口的對象也被滅口了!
這還怎麼查?
“突破口,看來隻能是黑川武彥——不對!馬上給黑木君打電話,讓他看好黑川武彥,不能讓人將黑川武彥滅口!”
霧島驚叫出聲。
幕後黑手做事冷酷至極,特高課內的兩人被滅口不說,連參與滅口的兩人都被滅口了,那黑川武彥呢?
……
黑川武彥警覺的看著眼前的海軍中尉:“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秘密的進到了軟禁他的房間,張口就說奉山口將軍之命——但黑川武彥可不是小孩子,壓根就不相信對方的說辭。
中尉心性堅定,並沒有因為自己被識破而氣餒,而是歎息著道:
“好吧,看樣子是沒辦法用騙的方式從黑川大佐口中獲得真相了——”
“黑川大佐,請吧,黑木將軍會負責接下來的審訊。”
“審訊?”
“黑川大佐就不要裝糊塗了,你們這群陸軍馬鹿蓄謀泄漏山本大將的行程之事以為瞞得過嗎?請黑川大佐自己戴上手銬吧。”
黑川武彥立刻否認:“請不要汙蔑!”
雖然在反駁否認,但對於戴手銬他卻沒有遲疑,用手銬銬上自己的雙手後,黑川等著跟中尉一道出去,卻驚覺這時候的中尉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黑川本能的意識到不妙,但卻已經來不及了,中尉突然發難,接連重擊在了黑川身上,黑川本就不擅長搏鬥,更彆說還上當自縛了雙手,沒幾下就被卸掉了胳膊後打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黑川大佐,請上路!”
中尉控製了黑川以後,掏出一個藥瓶就要往黑川的嘴裡塞。
氰化鉀!
黑川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麼,拚了命的掙紮,胳膊關節被卸,他的反抗隻能用微弱兩個字評價。
隨著氰化鉀被吞入,黑川絕望的停止了掙紮,不甘心的看著中尉:“你到底是什麼人?”
中尉輕笑一聲:
“黑川大佐,我們區座說了,在上海這旮旯,特高課的課長和情報機關的機關長,絕對不能有一個善……終!”
黑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駐滬海軍的基地中,會被軍統的人喂下氰化物。
死亡在飛速的吞噬著他的生命,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試圖用手留下信息,中尉嗬嗬一笑,為黑川又裝上了胳膊關節,在黑川吐血中,拿黑川的手指在地上用日文書寫:
軍統
黑川靠執念強撐的生命,看到這兩個字後,瞬間消散。
(雙更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