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太監忙躬身道,“奴婢們不敢當!”
朱高熾斜眼,“狗大戶,錢多燒的慌!”
想著,他突然想起什麼,對著李景隆一擺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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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契的一前一後,走入點心房。
“您吃個橘子...”
李景隆笑著,把一盤橘子一盤瓜子放在桌上。
朱高熾抓了點瓜子,“不吃了,這幾天尿黃!”
下一秒,李景隆的手指就搭在了朱高熾的手腕上。
“乾嘛?你老中醫是怎麼著?”朱高熾笑道,“多暫練的絕技呀這是?”
李景隆滿臉鄭重,“您先彆說話....”
說著,臉色越發的鄭重起來。
朱高熾忽的心中打鼓,“哎,你會看嗎?拿我練手呢?”
“下官這幾年還真學了點皮毛...”李景隆眼睛眨眨,“您這體內虛火太多,得去虛火濕氣呀....”
朱高熾笑道,“會一點皮毛就敢下此定論說我虛?宮裡太醫都不敢....”
“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宮裡那太醫淨挑好聽的說糊弄事兒....”
李景隆收回手,“下官說真的,您這身子得調理。您本來就胖,現在還不顯....再過幾年小病成大病,有您難受的...”
“得得得...”朱高熾不悅道,“不盼我點好....”
說著,看看四周,掃了一眼窗外,“我內弟那事.....”
“下官剛知道....”李景隆也低聲道,“皇上把張振宗的秘折,直接甩南書房去了!嘿,大夥都是一看一個不吱聲....”
“那韓勤膽兒也真大,直接就把我內弟給一劈兩半兒...”
朱高熾看看李景隆,“我估計,是有人害怕我那內弟說不該說的,所以示意韓勤當場格殺了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嗬嗬!”
李景隆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韓指揮是您舅舅家的部將呀!”說著,笑道,“哎,這批成色官窯不錯呀....這瓷胎真是薄若蟬翼....”
“哈,這瓜田李下的還說不清楚了!”朱高熾撇嘴,忽正色道,“我舅舅的部將?你意思他是幫我舅舅扛事兒了?”
說著,他身子前探,看著李景隆,“三歲小孩都不信這事兒!”
“沒說幫魏國公扛事兒啊?魏國公有什麼事兒?”
李景隆抬頭,“從頭到尾,西北的事跟魏國公有關係嗎?他的官聲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韓勤雖是他家中過去的部將,但也僅僅局限於逢年過節送點土特產五的....蘭州那地方也沒特產,最多兩斤掛麵.....”
“嗬嗬.....曹國公!”朱高熾開口笑道,“魏國公府的官聲是沒的挑,但是其他公侯呢?千絲萬縷吧?”
李景隆歎口氣,“您非認定了,韓勤當場殺了您小舅子,是被人暗示的?”
朱高熾沒說話,微微一笑。
“他呀,該殺!他呀,該死....”
李景隆笑著,完全不顧朱高熾的臉色,繼續道,“下官方才跟您說,韓勤是魏國公府舊日的部將...您就以為下官潑臟水?”
“您可真錯了!”
“本王願聞其詳!”
李景隆抓了一把瓜子,“據下官所知,您那小舅子這些年在西北沒少撈錢....而之所以膽兒這麼大,並不單單因為是您的小舅子!”
說著,李景隆的手指敲敲桌子。
“還是因為,他是魏國公家的親戚!西北那邊,故中山王幾次興兵,留下的各防禦指揮使,都是過去的老關係....”
“您小舅子和徐家也沾親帶故,誰不給麵子?哦,他能謀到軍需大庫監司的肥缺,您以為是看您麵子呀?”
漸漸的,朱高熾臉色變了。
“之所以說殺的好....對了,您剛才說什麼來著?瓜田李下...這個詞說的好!”李景隆繼續道,“不殺他,萬一....萬一他嘴上沒把門的,該說的不該說都往外吐露.....會不會對魏國公產生影響呢?”
“影響了魏國公,那會不會也影響您呢?”
“是,下官信你們跟他做那些事沒關係?可是您剛才說了,瓜田李下....對吧!”李景隆又道,“這世道,屎盆子嗚嗚的呀....往死裡給彆人扣呀....”
“您自己也知道,千絲萬縷.....我還跟您明說,跟彆人是千絲萬縷,跟下官這兒,就是毫無瓜葛....為啥呢!下官的家門,這幾年壓根就不讓外官進....”
“下官也不會為了過去老一輩子人留下的關係,跑前跑後給彆人張羅事兒!”
說到此處,李景隆站起身,捏著瓜子笑道,“所以說,該殺!而且下官還要說,殺得好,殺的對!”
“對咯,王爺!您不還有個舅子呢嗎?趕緊讓他回京城吧!犯什麼事兒了趕緊說,彆讓人真去查去!萬一再有個韓勤,您老丈人家整他媽絕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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