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地痞流氓做壞事的人,都要有副好身板。
不然瘦得跟雞仔似的,跑兩步都喘的人,彆說殺人放火了,連娘們的襪子都扒不下來。
就算他扒下來,也累得沒勁兒乾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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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單間的一張牌桌前,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漢子,嘴裡高聲叫罵。
黑金剛滿麵獰笑,蒲扇般的大手不住的揉搓擺放著桌上的牌九。
“今兒非把你們老娘都贏過來不可!”
他粗大的手掌擺弄牌九時竟極其靈巧,三兩下之後整整齊齊碼放好,然後好似沒有指甲蓋一樣,光禿禿的手指頭麻利順暢的分出幾摞。
動作行雲流水,頗有幾分美感。
人如其名,他長的真如黑熊一般。站在那裡比尋常人高了兩頭,寬了一倍。敞開的胸膛都是濃密的護心毛,胳膊上左青龍右白虎,還滿是刀疤。
更瘮人的是他的臉,猙獰也就罷了,滿是橫肉也就罷了。臉上還滿是讓人望而生畏的膿瘡,有幾個膿瘡已經在爆破的邊緣。隨著他肌肉的動作,黃色的濃漿呼之欲出。
啪啪啪,黑金剛翻看手裡的牌九,然後斜眼看看周圍的漢子們,壞笑道,“這把你們又完蛋了!”
就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從外邊快步進來。
“哥,乾臟活那倆兄弟來了,要見你!”
黑金剛手上一停,冷笑,“草,他倆真是有錢不過夜,剛幫咱們料理了手尾就上門快活來了!”說著,大笑道,“讓他哥倆櫃上支錢玩去!”
牌桌上的人都是黑金剛的手下,另一個漢子開口道,“哥哥,那倆棒槌還欠咱們錢呢!您總讓他們賒賬,欠的錢啥時候能還清?”
“短視!”黑金剛哼了一聲,“老子還怕他們哥倆不欠呢,欠錢就得給咱們做事,給咱們做了事就能繼續賒賬。到最後他們贏的掙的還不是都進咱們的口袋?他們還是欠咱們的!”
“哥哥高明!”那漢子讚了一句。
黑金剛啪的把牌九放在桌上,還沒開牌,斜眼對進來那見最後三的漢子說道,“三兒,你還站著乾啥,告訴他們哥倆玩去呀?”
尖嘴猴腮的漢子上前一步,麵色鄭重,“哥,他們不是來玩的!”
黑金剛眼神唰的一變,跟刀子似的。
“他們哥倆帶了個人來,說來找您做筆大生意!”尖嘴猴腮的漢子聲音低沉,“我看他們帶來那人,不是善茬!”說著,又補充一句,“絕對不是善茬,看著比兵馬司的班頭還嚇人!”
“瞧你這點出息!”黑金剛冷笑,“兵馬司的班頭就是咱們的養的狗,有什麼嚇人的!”說著,還是沉思片刻,“帶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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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鼎沸的賭坊中,三個人鶴立雞群的站著。
三人都是一身青衣,毛驤在前,小全小五在後一左一右。
他們三人雖什麼都沒乾,可就是站在那裡都讓人心中不安。看場子的打手們,在他們目光的注視下,竟然一時間不敢動。
他們的目光和混混們那些虛張聲勢欺軟怕硬的目光截然不同。
他們的目光是殺過人,殺過很多人漠視生命的目光
這時,裡麵一間房的門簾被掀開,尖嘴猴腮的三兒對他們招手,“哥兒幾個,這邊!”
話音落下,小全小五從後上前,依舊一左一右。
他倆走路時左臂擺動右臂不動,甚至整個右手都藏在袖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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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哥倆這是鳥槍換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