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縉輕蔑一笑。
李至剛為何能進南書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內情。
但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皇上想要選刀,為何隻選了他李至剛呢,朝中可是有很多把合適的刀呀?
“想什麼呢?”李景隆低聲道。
解縉沒說話,目光看著窗外,正好看見辛彥德捧著一摞奏折,緩緩朝樂誌齋那邊走去。
“要說鐵麵無私,辛通政倒是朝中第一人!”解縉話裡有話。
李景隆一聽就明白,索性挑開了,“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刀嗎?”
解縉回頭,等著答案。
“好鋼用在刀刃上!”李景隆意味深長的一笑。
頓時,解縉心中明了。
皇帝選李至剛是重用,但不是栽培。
不選旁人,則是一種愛護。
解縉喝口茶,“我先告辭了?”
“哪去?”李景隆問道。
“上午第一堂,太子爺的課!”
“喲!這可不能耽誤!”李景隆忙道,“哎對了,我這得了一方前宋的鬆濤硯,我這點墨水可配不上這好東西,回頭叫人給你送家去!”
剛走出門口的解縉聞聲,立馬回頭,“彆,下半晌我去您府上拿!”說著,喜笑顏開,“好東西呀,有錢都沒地方買!”
“那是!宋徽宗都愛若珍寶的玩意!”李景隆擺手。
然後,他看著解縉消失的身影,不住的歎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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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書房的接風宴要延後,可李至剛身邊不缺道喜的人。
自古以來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剛下了旨,平日在李至剛身邊趣味相投的人,就湊到了一塊給他道賀。
黃昏快過夜幕將至,一處偏僻的私宅後罩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至剛有些微醺,臉上滿是誌得意滿的笑。
禮部郎中張庸笑著端杯,“來來來,再敬侍郎大人一杯。大人春風得意,前程似錦!”..
“我看呀!”旁邊禮部給事中張謙附和著笑道,“過些日子,怕是要叫天官部堂了!”
周圍其他人,紛紛笑著點頭。
又有員外郎張泰笑道,“大人,往後還要您多多提攜呀!”
這話,才是這些人心中真正想說的話。
李至剛滿臉酒意,但眼神清明,徐徐開口,“提攜你們?”說著,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低聲道,“確實有這麼個機會,就看你們....敢不敢!”
幾人都一抖,張泰趕緊問道,“大人,我等這些年一直維您馬首是瞻,我等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
“能力,有!運到,欠缺!”李至剛點點頭,“你們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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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如此,半晌之後,桌上一片沉寂。
人人都是舉著酒杯,不知如何開口,且麵有懼色。
“怎麼,不敢?”李至剛嗤笑一聲,吃了口菜,“想升官還怕事,想有權還怕粘包。幾位,天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說著,又是嗤笑,“你們幾位,這些年在六部苦熬,不是沒功勞更不是沒苦勞,可為什麼就是上不去?”說著,重重的道,“就因為你們始終豁不出去!”
“可這事....?”有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