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京市正是淩晨三點的細腰控被迫從床上挖起來，他揉著一頭鳥毛雞冠頭，掛著濃重黑眼圈，用比黑眼圈還陰鬱的眼神看著視頻那頭非要把他叫起來乾活兒的人兒。
細腰控充滿怨念的語氣呐喊：“老大，我的親姐！現在是淩晨三點半！閻王爺收賬都沒您這麼趕趟兒的。”
“您這是把我從夢裡薅出來給黑白無常當替補啊？”
喬念翹起二郎腿，十分為富不仁的催促：“趕緊幫我查。”
細腰控往沙發上一蜷，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我昨天熬得眼珠子都快粘電腦上了，眼下這黑眼圈，塗十斤遮瑕都能當煙熏妝教材！您就不能讓我這台超負荷運轉的機器歇會兒？再這麼折騰，我怕哪天直接給您當場表演一個原地關機。”
喬念不跟他廢話，言簡意賅道：“你不是看上妲己的排位很久了？”
細腰控眼珠亂轉，嘴很硬，身體很誠實的爬起來了。
“哪兒有？誰讓人家入紅盟時間比我早，按照紅盟最初的規定他排老三的位置合理合法。”
喬念手指敲著桌麵，輕漫道：“幫我乾完這個活兒，你就是老三。”
細腰控噌地彈起來，手在半空停了三秒才摸向筆記本：“三點就三點，我就喜歡三點加班！”戴維那廝每次和他吵架總是喜歡摸著他頭叫他老幺，他早就想揭竿起義了。
他以防萬一：“老大，我們可說好了啊，您要是敢賴賬，我就往您咖啡裡摻芥末醬，還是超辣款的！”
“我把東西傳給你了。”喬念頭也不抬劃著手機。
細腰控點開電腦，對著屏幕齜牙咧嘴：“得嘞，誰讓您是發工資的金主爸爸呢。”
他電腦接收到喬念傳來的文件，點開看了看，就愣神，倏得抬起頭：“你要查葉少的父親？”
“能查到嗎？”喬念問。
細腰控在電腦上操作：“查倒是能查到。”
“但是我覺得你最好問問他，他本人肯定比我們查到的東西知道的更清楚。”他一邊嘴上說，一邊手上動。
喬念眉峰微微蹙起，平日裡總是清亮果決的眼神裡，竟難得浮起一絲遊移。她頓了頓，才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煩惱開口：“怎麼…有點棘手？”
話音剛落，她自己先怔了怔，像是不習慣從自己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語氣裡添了幾分不確定：“涉及他的個人隱私，我不好問他。”
這遲疑落在細腰控眼裡，簡直比半夜被叫起來加班還稀奇。
他沒想太多道：“你不好問葉少，可以問葉老啊。”
“葉老和葉家那位大小姐肯定知道自己家裡的人。”
喬念站起身，對他說：“你先查，我再考慮考慮。”
“行。”細腰控沒意見，重新埋頭在電腦前苦乾，雞窩頭映照著熒幕的幽光更招搖醒目了。
喬念知道葉妄川父親早逝，葉家似乎對他去世諱莫如深，幾乎沒人提起過他。
喬念握著打火機短暫考慮過後，就起身找到正在充電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她選擇了打電話給葉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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