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薑雨真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他的表情那麼認真,分明沒帶半分玩笑。
“手臂受傷,行動不便,今晚留下陪我,”末了,他又問一句,“可以麼?”
像一頭披著紳士外表的狼。
“不可以,”她果斷的搖搖頭,“我要回去休息了,晚安。”
留下這句話,她硬著頭皮就要往前走。
封聞野就那麼一直站在原地,如一尊高大的雕塑,不阻攔也不多言,隻靜靜地看著她離去,平靜的眸中蘊藏著隱匿波濤。
眼看著即將走到門口,薑雨真突然腳步一停,不知怎麼的想起醫生說過的話——
“先生需要有專門的人照顧——”
以及葉琰——
“先生不喜歡和外人接觸——”
那些話不斷盤旋在她的腦海中,她的思維一下被那些話吞噬占據,看著近在咫尺的臥室門,卻沒有打開的勇氣。
或許是她理解錯了,封聞野隻是不大喜歡和外麵的傭人接觸,所以想讓她留下預防萬一嗎?
畢竟他的傷口,她占了大半責任。
所以她要負責。
腦子仿佛有兩個想法打架,一個要求她留下,一個要她趕緊離開,她不斷在兩個想法中掙紮。
最後認命的歎口氣,轉身原路返回,走到封聞野麵前。
“封總,你是為我受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封聞野對她的去而複返並不驚訝,眼底的陰鬱終於散去,“嗯。”
再次躺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床,薑雨真的心情忐忑萬分,儘可能的躺在床的最邊緣,與封聞野劃清距離。
封聞野半躺在床邊,側身看著她,“我很嚇人麼?”
“沒有。”
她口是心非的搖頭。
“過來。”
“我平常就喜歡這麼睡。”
“再不過來我動手了。”
“嗖——”
一陣細微聲響,她的身影在床上翻了個身,離他近了一些。
臥室燈光熄滅,隻剩下床頭的壁燈,暖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二人一陣無言,臥室難得寂靜。
半晌,他驀然低聲開口,“霍司則對你很癡迷。”
薑雨真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了,抿抿唇,“以前在加州上學的時候,我把他當成了在那裡唯一的親人,對他...應該算不錯,他應該把我當成了親人。”
她一直都覺得霍司則對她的感情摻雜著親情,她這個人如此沉悶,甚至不適合當一個及格的女朋友,隻是過去包容他太多,他才自動忽略了她這些缺點。
封聞野想起調查來的信息,穩住想抽一根煙的衝動,半眯著眼望向天花板,心底複雜。
看來她還不知道霍司則最初接近她的目的。
薑雨真也沒了睡意,斟酌了一下,問出心裡疑惑,“封總,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不和那位韓家小姐結婚?”
封聞野領證的新聞現在還在各大媒體榜單上居高不下,她這幾天抽空也去看了一下,對韓瑤的了解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