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看著過往的學生搖搖頭,想要和韓墨劃開距離,“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離得也不遠,你先回去吧。”
“老師不用跟我客氣了,正好我也去逛一逛。”
韓墨沒等她拒絕,竟然朝她這邊移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車內。
薑雨真察覺不妥,立刻掙脫他的手臂,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車門,最終說了一句,“那...謝謝你。”
她從心底裡覺得韓墨隻是個孩子,雖然她是老師,可也沒大他幾歲,心裡將他當成了弟弟看待。
這麼一想,尷尬也少了一些。
韓墨淡笑轉頭,對司機吐出一個商場的名字。
一路上薑雨真都正襟危坐,端正的樣子讓韓墨失笑,“老師要是一直都這麼客氣的話,等明天補習了我也會很不自在的,老師,你可以放鬆一點。”
薑雨真聽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明天就是星期五,她答應給他補習的日子。
“我這樣習慣了,你不用感覺有什麼壓力,補習的時候當做正常上課就好。”
“好,”韓墨微勾的唇角映照出他的好心情。
他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問她,“老師知不知道一件事,關於薛老師的?”
薑雨真想起葛老師剛才告訴她的那些事,點點頭,“聽說了一些。”
這下韓墨驚訝,“聽說了?老師也知道他沒了半條命的事嗎?”
她驟然繃緊神經,“你說什麼?”
薑雨真看到她震驚後懊惱,“抱歉老師,我不應該和你說出這麼血腥的事情,你當做沒聽到就好了。”
薑雨真怎麼可能當做沒聽到,“你說薛斌沒了半條命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啊,好像就是薛老師約您去聚會的那天晚上吧,聽說他得罪了封聞野,封聞野直接動手把他揍成了殘廢。”
仿佛沒看到薑雨真越來越白的臉色,他放鬆的靠著座椅,“對了,聽說他們當時準備強奸一個女人,後來跟著薛老師的三個小弟是被抬出來的,渾身都是血,生死未卜,現在也杳無音信。”
“真是奇怪。”
薑雨真轉頭看著韓墨淡然的神色,顫抖著聲音問出一句,“奇怪什麼?”
那三個人怎麼樣了,難不成封聞野為她背負上了人命?
韓墨挑眉與她對視,“老師你應該不了解封聞野,我們家跟封家交情頗深,他一向性格沉穩,從沒有過這麼失控的時候,我猜測那天晚上應該是薛斌動的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失控。”
“隻是沒想到,我原本以為封聞野和他的妻子隻是在演戲,卻不知道他們竟然這麼恩愛,”他淺棕色的瞳孔複雜的情愫一閃而過,在忽明忽暗的車中注視著她,“你覺得呢,薑老師?”
薑雨真木訥的盯著他的瞳孔,好像在一瞬間看到了那瞳孔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知道韓墨哪裡不對了。
“韓墨,你為什麼對於這種事不驚訝?”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那可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怎麼可能做到這麼淡定。
而且正常人聽到這件事,第一時間不應該譴責薛斌這種人渣為什麼會強奸麼?
這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韓墨,她印象中的韓墨是活潑的少年,麵前這人更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韓墨怔然片刻,沒想到她的關注點在這,隨即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