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雨真醒來的時候,剛轉過身,罕見碰到一個堅實臂膀。
身體已經習慣與對方接觸,沒了最開始的疼痛,但她依舊嚇得一驚。
睜開眼,正對上封聞野五官深邃的臉。
臥房裡燈光昏暗,灰色調的窗簾將陽光擋了個嚴實,讓人睡意未醒。
此刻,封聞野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正凝視著她,沒了平時的背頭,此刻多了分慵懶。
他不知醒了多久,也不知就這麼注視了她多久。
她莫名生出一股心慌,有種所有的小想法在他麵前都無處遁形的感覺。
她想避開與他對視,但害怕他再發瘋,隻能佯裝疑惑的看他,“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自從二人結婚以來,每次夢醒,身旁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的,封聞野早早就去了公司。
他聲音慵懶,抬手撥弄她的碎發,“在家陪你。”
“不用了,公司還有事要忙,彆因為我耽誤了。”
她巴不得他天不亮就出門,他要是在家,她怎麼跑。
況且她真的看不透封聞野了,他似乎一天一個樣子,現在裝的深情無比,好像之前囚禁她的不是他。
“不忙,陪你最重要。”
話音剛落,她麵前多了一個熟悉的東西,被封聞野輕輕放在手中把玩。
薑雨真目光被那東西吸引,頓時眼一亮,“手機。”
她忙不迭將手機拿過來,還有電,一開機就看到了無數消息,最多的是白柔給她發的。
封聞野道,“學校我給你請了假,會有彆的老師接替你的工作,不用擔心。”
她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想起這些,看了一眼時間,暗自心驚。
竟然已經被囚禁十天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收好起身,生怕他再收走,“今天是周三,已經十一點了,下午我有兩節連課,要去學校了。”
她的聲音平靜,似乎和平常無異。
封聞野掩蓋住眼底的不滿,輕聲道,“吻我一下。”
她想起了什麼,忙捂住被子,“時間來不及了,不能多做什麼,你答應我讓我去學校的。”
已經中午了,再不收拾快一些真趕不上下午的課了。
封聞野看她緊張的樣子,低笑一聲,半躺在床頭,手掌虎口磨礪她布滿吻痕的纖細胳膊,“不做彆的,隻吻一下。”
那樣子很明顯——在等她主動。
他大有不吻就不放人的架勢。
薑雨真抿唇,在他強勢的氣壓下,斟酌再三,緩慢的俯身,閉眼在他唇角輕吻一下。
吻就吻了,就當親了狗一下。
蜻蜓點水,剛準備起身,她忽然被扣住後腦勺,轉為封聞野主動,被迫加深這個吻。
時間忽然漫長,一吻結束,她再也抑製不住心臟的狂跳,逃也似的跑到衣帽間,癱軟在地。
喜歡削弱卻沒完全消散,她恨封聞野,又掩蓋不住心底浸出的愛。
自相矛盾到讓她慌亂無措,她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定要快點跑,再這麼下去她會認不清自己。
衣帽間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恢複如常,那些性感的衣服不知去向,隻剩下保守溫柔的款式,很像她平時的風格。
最終她選擇了一個綢緞係帶襯衫,下身搭配緞麵長裙,將身上有痕跡的地方遮掩了結實。
封聞野今日格外的纏她,在她洗漱時進入洗漱間,身上已經換好西裝,從後抱住她,透過鏡子與她對視。
薑雨真渾身不自在,但怕他看出異樣,裝作和之前無異,“你要洗漱嗎,我一會就好。”
這句話純屬客套,洗漱間的空間很大,兩個人同時洗漱也很寬敞。
“洗漱過了。”他低頭,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忽然低聲問,“這些天,恨我麼?”
她動作一停,“......不恨。”
是假的。
她做夢都是這裡。
隻是現在,隻要她的腦袋正常,就不會說出真實想法。
封聞野似乎沒懷疑,對她後脖頸虔誠一吻,“那幾天我嚇到你了,以後不會了。”
“好,你要說到做到。”
簡單的回應,聲音卻不摻雜任何期待。
封聞野垂眸不知在思索什麼,低啞的“嗯”了一聲。
主樓的保鏢都被撤了下去,這讓薑雨真徹底相信,封聞野這次是真的會給她自由。
可那又怎麼樣,這是她放下尊嚴換來的,她不會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