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小區樓下時,她再三和司機感謝,又扶著闞洛上樓。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他家,前幾天他消失的時候,她已經來過了許多次。
等到家時奶奶已經休息了,奶奶的耳朵不好,沒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
老式房子三室一廳,闞洛讓薑雨真先把他放到浴室,說要洗個澡。
她不放心他,一直在門口守著,但萬幸沒出事。
她看著他洗完澡出來,給他泡了一碗泡麵放到桌子上,“吃了這個就休息吧,我該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她剛轉身,身後的少年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大,聲音卻在哀求。
“能不能彆走。”
她疑惑的轉頭,“還有什麼事,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闞洛在她關切的目光中,突然踉蹌往前一步,雙臂摟住她的腰,“今晚留下來陪陪我,好嗎,我...很害怕。”
如果這句話是彆人說,薑雨真定然會認為對方有見不得人的嫌疑。
可這句話是闞洛說的,對她來說,闞洛就是個半大的孩子,一定是被寸頭那幫人嚇到了。
她抿了抿唇,抬手撫了一下他未乾的頭發,“好。”
他得到想要的回應,眼眶再次濕潤。
安靜的臥室中,一陣壓抑的哭聲響起。
她就那麼靜靜地陪著他。
直到他哭累了,頭發乾的也差不多,她才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給他蓋了被子,準備找個地方湊合一晚,突然聽到他啞聲開口。
“你想不想聽聽...我和周宙之間的事。”
她先是疑惑,隨即意識到周宙可能就是那個寸頭混混。
她當然想知道多大的仇能置人於死地,原本以為今晚不適合談這個,沒想到他卻主動提出。
既然如此——
“說說吧。”
她搬起一個小板凳坐在他床邊,直視著他。
闞洛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像要把她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裡。
約莫兩分鐘過去,他終於緩慢開口。
“我哥弄死了他哥。”
“......?”
這個原因是她沒想到的,但仔細想想,也在意料之中。
月光透過高高的窗戶照進屋子裡,正好映在他的身上,顯得他此刻瘦削又單薄。
他終於開啟了那段封閉的回憶,將鮮血淋漓,不堪回首的過去時隔多年後再次展現在薑雨真麵前。
五年前,闞家是方圓十裡都羨慕的對象。
五年前,周家是月港市人人居然的黑澀會。
闞父闞母去世的早,闞奶奶將兩個孩子一把拉扯大,闞禮以全市前十的成績考入哥州警官大學,闞洛成績優異。
哥州警告大學,整個月港沒有第二個人考上。
闞禮去哥州上學時,月港市的領導甚至都親自為他送行,所有人都以為他有光明的前途,當然,闞禮也爭氣極了。
他以優異的成績兩年修完四年的學業後,後加入特警隊。
然而加入特警隊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揭發周家的所作所為。
後又回月港,端倒周家為非作歹的主要成員。
就是周宙的哥哥,周宇。
自此,一切都變了。
周家是周宇一手帶起來的,周宇無惡不作,是月港黑暗產業鏈的重要鏈接,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甚至販賣毒品。
因此,哥州市沒人敢惹他,也因為天高皇帝遠,他的惡行沒人知曉,那時候周宙也跟著周宇吃香的喝辣的,壞事做儘,儼然成了月港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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