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著急,腦袋就越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得思考不了任何東西。
小區的私密性很好,每層樓都是獨立的,她就算大聲求救,樓上樓下也聽不見。
眼看著那道身影開始緩慢移動,她的目光在不算狹窄的走廊裡打轉一圈,隨後意識到什麼似的,停在對麵緊閉的暗灰色雙開門智能鎖門前。
她腦海裡突然回憶早上新搬來的鄰居。
對方現在入住了嗎,如果入住,是否能幫她一把?
心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因而有一點反轉的可能,都是救贖。
意識到這種想法,她沒有猶豫,腳步踉蹌著快步衝到對麵門前,瘋狂按動門鈴。
“你好,可以開個門嗎!”
細微的腳步聲和呼救聲很快引起了樓梯間中歹人的注意,那個隱匿在牆給後的身影臉上劃過一絲將人置於死地的歹毒,快步從樓梯間衝了出來。
在一片漆黑中走向她。
薑雨真嚇得雙腿發軟,呼吸急促,貼著對方的房門,呆呆盯著那道黑黑身影。
身後冰冷的門沒有要開的跡象。
怎麼辦,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裡嗎?
傳出去多荒謬,她竟然死在了自家門口。
那道黑色身影越來越近,兩人的距離不足三米。
看身影,她已經確認對方就是周宙。
“周宙,今天你要了我一條命,後半輩子就等著在監獄裡過吧。”
她儘力壓住起伏的情緒,聲音卻在顫抖。
周宙也不屑於隱瞞,毒蛇一般的眼死盯著她,握緊匕首冷笑一聲,“威脅對我沒用,你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話音一落,他猛然一個大跨步,匕首高高揚起,速度快到都帶上走廊裡流動的風,清楚的傳入薑雨真耳中。
她心死一般的閉上眼,此刻逃跑已經來不及,掙紮也是白費功夫。
憑借她的力氣和周宙周旋,就像在對他撓癢癢。
不如死的平靜一點,明天被發現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狼狽。
隻是有些對不起鄰居,剛搬來就發生這種事。
可想象中的痛感沒來,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將頭錯開,準備承擔匕首刺入身體的痛苦時,身後的冰冷的房門突然毫無預兆被從裡打開。
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失重的感覺讓薑雨真再次清醒,這棟房子的家中意外沒停電。
她借著家中燈光看清門外的歹人,隱約看到對方錯愕中帶著恨意的臉。
這雙眼幾乎成了她月港的陰影,她的表情變得蒼白無血色。
周宙全身包緊,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匕首用力刺在了牆上,劃出一道長而深的劃痕。
他在看到房門被人打開後先是震驚,隨即心一橫,竟想將兩人都解決。
薑雨真看他還沒善罷甘休的架勢,嚇得無意識握緊身後人環著她的手臂,口中卻對周宙警告。
“周宙,你今天敢動無辜的人,明天就等著被全國通緝,腦袋挨槍子吧。”
周宙陰狠,“無辜?你當初就不應該多管閒事,我動闞洛,跟你到底有他媽什麼關係?要不是你,他早就死了!”
他至今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多管閒事。
薑雨真:“你以為這個社會是你想殺人就殺人的?在監獄的幾年讓你蹲成了心理變態麼?”
“彆他媽指責我,我這輩子活著隻有一個目的——替我哥報仇!今天晚上,你是第一個,闞洛和齊攬月一個也跑不掉!”
薑雨真已經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搖頭不斷重複一句話,“瘋了,瘋了,你真是瘋了...”
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和周宇一樣。
不,比周宇更瘋,人命在他眼裡如草芥。
正在此時,她身後的男人低聲開口,“照照鏡子,你配不配。”
客廳燈光微弱,男人背對著光,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薑雨真莫名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腦海裡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是...他?!
還沒來的及肯定猜測,圈在她身上的手臂就鬆開。
身後的男人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她朝門口衝去,在周宙疑惑的目光中,先是手腕扼住周宙拿著匕首的手腕往反方向折,隻聽周宙哀叫一聲。
“啊————”
一聲清楚的骨折聲,他的手腕竟活生生骨折了。
男人眼神冷的驚人,抬手再給了他一拳,又聽到幾聲哀叫,一聲大過一聲。
薑雨真呆呆的看著那個男人,借著燈光,她看清楚了他冷漠的側臉。
是封聞野。
他靜靜的站在走廊,任由地上的周宙被打的站不起來,像螻蟻一樣匍匐往前掙紮。
像高位者在逗弄玩物。
周宙疼的哀叫聲都是抖的,全身上下都疼的像死過一回,他終於不敢忽視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