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鄖璽臉驟然繃緊，抬手將衣袖往上折，“你想打架麼？”
那張剛才齊攬月以為的溫和的臉，在此刻冷硬起來卻十分有威懾力。
酒吧人來人往，暗色彩射燈映照全場，三人的動作很快吸引了附近潮流火辣的年輕男女的關注。
齊攬月目光卻停留在她與羿鳴相碰的手腕，後轉移到羿鳴高大的背影，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複雜一閃而過。
“彆動手，他找我有事。”她最終鬆了口，讓三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緩和了些。
張鄖璽臉色恢複了溫柔，像是無意問起，“齊小姐，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這應該是我的秘密。”
他聽出她的不滿，歉意的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探你的隱私。”
齊攬月沒有怪他的意思，也來不及怪他，就被羿鳴硬拉著往外走。
喧囂的人聲越來越遠，他們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月港很涼，因為靠海，晝夜溫差很大，吹來的風都透著淡淡的海腥味。
一路上羿鳴背對著她一言不發，隻執拗的將她往前帶，忽略她的掙紮和不滿。
“你想乾什麼？”
“有話就說，彆磨磨唧唧的！”
“不說就放我走，彆纏著我！”
附近都是年輕人，還有各種裝修年輕奇怪的的店鋪，成了網紅打卡一條街。
羿鳴走了很久，才將她帶到一個無人的路口，放開了她。
路口隻有一盞老舊的路燈照耀著，她罵罵咧咧被鬆開的時候正好站在路燈下，羿鳴則置身於黑暗中。
一放開手，一個巴掌瞬間打到了他臉上，力道大的將他的臉都側了過去。
清晰的五指印在瞬間浮現。
“王八蛋！”
齊攬月的臉因為生氣而通紅，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想乾什麼，說清楚，然後趕緊滾！”
她在這個人身上所有的耐心隨著剛才看到的糟亂景象煙消雲散，多靠近一秒都覺得惡心。
“我應該問問你想乾什麼？”他的眸子深不見底，“前腳招惹我，後腳就去招惹其他男人，巷子裡是，剛才也是。”
他沒告訴她，從她離開後，他就一路跟隨。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思，或許是酒意上頭，但他想這麼做。
於是就看到了她和張鄖璽在一起的一幕，在張鄖璽假借聊天由頭一步步接近她時，他想上去把人的頭掰了。
他的語氣似乎帶著質問，讓齊攬月摸不著頭腦，更覺得荒唐。
“你沒搞錯吧？你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誰在一起難道要和你彙報？退一萬步說，憑什麼隻能你享受那些女人的鶯鶯燕燕，我身邊不能有幾個異性？”
兩人的氣氛冷硬僵持。
羿鳴眼睛微微眯起，俯視著她，緩慢的從褲子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一根煙。
煙霧繚繞，圍繞在二人中間，一如他們此時的關係。
齊攬月在煙霧中看著這個曾經困住她整整五年青春的臉，刻意壓住心底的疼，話中帶著絕情，“如果你讓我來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無意義的話，那我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卻在剛踏出一步，身體被從後抱住。
“你不是喜歡我麼？”
明明是一句動聽的話，他的聲音卻沒有起伏。
齊攬月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了。
這句話說的多悲天憐人，從他口中說出的愛像一句施舍，更襯得她像個笑話。
他到底想乾什麼？耍她耍的還不夠麼？
她扒開圍繞在腰間的手，轉身直視羿鳴，想要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可是沒有。
他麵無波瀾，仿佛剛才的那句話隻是錯覺，隻是她一個人的臆想。
她深吸一口氣，眸子認真而固執，最終以極其輕的聲音問道，“你是闞禮麼？”
夜空的星星被烏雲遮掩，空氣中透著煩悶，雨快來了。
男人眼底沒有起伏，利用路燈的光同樣打量她。
她眼中的光逐漸暗了下去，垂在兩側的手緊握發白。
羿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是。”
她突然笑了，笑的諷刺，“剛才在夜總會說的話你可能還沒理解，那我就清楚的再說一遍，你不是他，並且跟他相差十萬八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