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攬月女的眼眶通紅,頭撕裂的疼讓她無法去思考任何問題,滿腦子都是失去下落的闞禮和身處危險中的薑雨真。
她聽過征峰的變態手段,一想到闞禮這五年來在征峰可能受那些委屈,渾身上下血液凝固,心臟像被人捅了,疼的讓彎腰哀嚎。
痛至深處,她雙眼突然一黑,眼前的一切都看不見了。
竟然因為痛苦而短暫失明。
茶幾上的手機還在不斷響著,鈴聲是五年前闞禮為她唱的歌,低聲輕哼,像他正陪著她。
可空曠的客廳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成了瞎子,隻能憑靠感覺去尋找茶幾上的手機,胳膊迷茫的在茶幾上扒拉。
“嘩啦——”桌子上雜亂的東西被一掃而空,鈴聲轉到了地上。
齊攬月急得跪倒在地,邊哭邊尋著聲音去尋找手機,終於在茶幾底下找到。
電話接通,季時予著急的聲音傳來。
“齊攬月,我剛才已經通知野哥了,他發了大火,已經帶人去救薑雨真了,不過你怎麼知道薑雨真出事了?!”
“我、我剛才在給小薑打電話,聽到了,是兩個男人...”
她哭的抽噎,聲音零碎組不成一句話。
“你怎麼了?你哭什麼?薑雨真現在很危險麼?!”
在季時予的記憶裡,齊攬月從來都是強勢的,高傲的,從來沒在外人麵前展露脆弱一麵。
這簡直不像她。
難道薑雨真受了重傷?她才哭成了這樣!
一想到這種可能,季時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薑雨真要是出事,野哥能瘋了。
齊攬月全身寒意遍布,跪在地上抖的不成樣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電話被掛斷了...我聯係了警局副局長,他也帶了人去,你讓封聞野快過去,讓他快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憑著本能重複。
“你沒事吧?”他怎麼覺得齊攬月此刻更需要關心,“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齊攬月捂住胸口,低聲痛呼,“啊——”
疼啊,闞禮,她疼。
“你怎麼了?!你說啊!你現在在哪,我給你叫救護車!”
“不,告訴我你的地址,我這就趕過去!”
季時予從臥室中起身,一把抄過衣架上的西裝,急得穿著家居拖鞋就往外走。
“我看不見了,”齊攬月無法分辨對方在說什麼,痛不欲生後,喘不上氣,緊緊抓住沙發一角,“我心臟疼...”
好疼啊,闞禮呢,他受那些折磨的時候,也會這麼疼嗎。
他還...活著嗎?
過往的記憶襲來,她似乎能看到了,但看到的都是五年前和闞禮的點點滴滴。
五年前闞禮沒有拋棄她,五年後也沒拋棄她。
那天的機場他原來來了。
哪怕知道身邊危險重重,他也來了,他還是喜歡她的。
後來,他用性命求那些人不要動她。
所以那些狀似不經意的對視瞬間,闞禮看她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
她言語重傷時,他又在想什麼呢。
身體像被淩遲,那些過去像最狠厲的匕首,一下一下刮著她的血肉。
血肉模糊,卻不能將她對他的愛削弱半分。
原來愛一個人到極致,一想到他即將遭遇的危險,竟痛不欲生。
“怎麼回事?!齊攬月你彆嚇我,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啊!”
季時予的聲音在她耳邊越來越遠。
她的意識模糊,身體上的疼痛讓她趴在沙發上直不起腰。
直到最後的力氣被抽空,她徹底失去聲音。
“齊攬月!齊攬月你怎麼了!齊攬月!你他媽說話啊!!”
她昏迷在幾百平的客廳,蜷縮成小小消瘦的一團,臉上掛著未儘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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