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予越聽越不對,似笑非笑,“你感謝我?以什麼身份?”
如果他沒記錯,齊攬月和張鄖璽沒什麼關係,他憑什麼代替她感謝自己?
“目前還沒有特彆的身份,但我相信,不久以後一定會有的。辛苦小季總這麼久,以後就不麻煩了。”
他這番話帶著隱藏的刺,讓季時予眉頭一皺,心裡生出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替齊家和我說謝謝?”季時予眉頭緊鎖,“你是怎麼想的?”
他幫齊攬月不是他的意思,隻是將她送到醫院後出於禮貌守了她一段時間。
這件事後來被季父知道,齊氏最近和季氏多了一項合作,季父看他索性無事,不如多去醫院看看。
可這些和張鄖璽有什麼關係,他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張鄖璽整理了下一下剪裁得體的淺色西裝,一字一句的說——
“小季總可能不知道,齊叔叔將我介紹給攬月,我們以後會成為夫妻。”
這下季時予懂了。
原來是把他當成假想敵了。
暫且不說他和齊攬月到底什麼關係,就算他對她沒意思,張鄖璽這態度也讓他不爽。
季時予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又或者說,他不屑於在張鄖璽麵前偽裝,當即嘲諷一問——
“齊攬月知道這件事麼?”
張鄖璽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聲音比剛才輕了些,“她知道的。”
“那她同意了麼?”
這下張鄖璽不說話了。
季時予從張鄖璽臉上看出了答案,笑意更深,卻不達眼底,“既然沒同意,那你胡說什麼,也不怕閃了舌頭。”
他懶得再留下來,在與張鄖璽擦肩而過時拍了拍張鄖璽的肩膀,“我告訴你,彆強給自己加這麼多戲,你又不是唱戲的,齊攬月做什麼決定,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留下這句話,他邁著步子離開,隻剩下張鄖璽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前,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浮現一絲狠。
從剛才的談話來看,季時予竟然喜歡他的攬月?
不由自主的咬緊後槽牙,因為太用力而發出微微聲響,讓守在不遠處的葉琰眉頭一皺。
張鄖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不可能,齊攬月是他的,彆人動都不能動。
闞禮動不得,季時予依舊動不得,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無論生與死。
至於其他人,誰敢惦記,他會不客氣。
葉琰沒錯過他細微表情的變化,想起前幾天得到的消息,悄無聲息的在心中為這人貼上危險的標簽。
張鄖璽絕不如表麵這麼無害,他的心機太深了。
過了片刻,他對張鄖璽提醒,“張先生,先生已經在辦公室內等候您了,跟我來吧。”
張鄖璽費儘心思才約來一個和封聞野見麵的機會,隻有十分鐘,自然不敢耽誤。
他收起多餘情緒,恢複平日溫潤模樣,對葉琰笑著點頭,“好。”
眼鏡下的異樣情緒被掩藏,讓葉琰都對她的變臉速度為之一歎。
這樣的人,不可深交。
跟著葉琰踏入大理石光滑的地麵後,張鄖璽環視了一周幾百平的灰白色調辦公室,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封聞野。
封聞野的氣場太強大了,讓人不敢忽視。
原本正在和封聞野出主意的陸渝白見到來人後,識趣的閉上嘴,鬆散地坐在沙發上打量這位熟悉又陌生的人。
張鄖璽自小到大都都在國,早早就聽過封聞野和陸渝白的名號。
但圈子不同,層次也不同,張氏相比之下還差一節,因而不常見麵。
張鄖璽自小到大喜歡鑽研商圈,活動於那些冠冕堂皇的名利場,主動交際。
陸渝白曾出去玩時和他意外見過幾麵,但沒打招呼,隻隱約記得有這個人。
葉琰將帶來的文件放在封聞野的辦公桌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張鄖璽不近不遠的等候,見陸渝白朝自己望來,禮貌的微微點頭,“陸醫生。”
整個國都知道,一向經商的陸家出了個愛學醫的小兒子,整日整夜泡在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