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聞野走到角落裡一個天鵝絨沙發上,打量著不遠處病床上的齊攬月。
季時予坐在他身邊。
齊攬月看都沒看兩個男人,一雙眼從盯上薑雨真就沒離開過,露出驚喜笑意。
“小薑,你這麼快來看我了?”
薑雨真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坐到床邊,“攬月,你的身體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嗎,眼睛好了嗎?”
她後來聽說齊攬月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因為神經壓迫,傷到了眼睛,短暫失明。
齊攬月眼睛靈活,眨眨眼後說,“你說什麼呢,姐們現在身體好著呢。就我這個身體,現在都能下床坐一套廣播體操,也就那些醫生小題大做。而且我這眼睛可是歐美大雙,迷倒多少男人呢,瞎了怎麼行!”
她邊說邊湊近薑雨真,“看看,是不是不僅好了,還比以前有神了?”
薑雨真仔細盯著這雙眼,好看是好看,但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高興,驚喜,活潑...
奇怪,怎麼唯獨沒有悲傷呢。
她微微皺眉,“攬月,你...還好嗎?”
齊攬月悠然倚靠床背,把天鵝被往身上蓋蓋,“好,沒有比我更好的了,我昏迷過去一趟瘦了快十斤,現在身材堪比超模好嗎?”
角落裡的封聞野皺眉,他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他開口,狀似不經意道,“征峰最近有異樣。”
清明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響徹整個病房。
薑雨真心驚,害怕征峰刺激到齊攬月。
可她的擔憂完全多餘,齊攬月笑了一聲,目光轉到封聞野身上。
“封聞野,你怎麼開始關注征峰那個三不管地帶了?難不成準備去那開封氏分公司?那可不如國好混啊。”
封聞野與齊攬月對視,神色複雜。
薑雨真心沉到了極點,一個大膽的想法充斥著她的腦袋。
她深吸一口氣,儘力讓自己看的平靜,“攬月,你還記得...我們在月港那些事嗎?”
“你是不是傻了,我當然記得啊,我們在月港感情突飛猛進!”
薑雨真剛吐出一口氣,慶幸齊攬月還沒忘記月港的一切,就聽到齊攬月話鋒一轉。
“不過我好像忘了為什麼去月港,隻記得我在那裡工作。”
她麵露不解,“我記憶中還去過那裡不止一次,但我為什麼去那裡工作呢?那裡工資又少,遊玩的地方也不多,樣樣都沒哥州好,我怎麼會去那受苦呢?”
這件事自從清醒後一直困頓著齊攬月,在她心裡,去月港的次數比回哥州還多,甚至還因此和齊父鬨了好幾次。
可她究竟為什麼去月港?
好像記憶有一塊空缺,怎麼都填不起來了,她每次試圖回憶就頭疼的厲害。
眼看著薑雨真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她安慰似的道,“小薑,我知道你內疚,但你放心,我昏迷不完全是因為給你打的那通電話,就是身體當時正好出了些毛病...哎,你哭什麼?”
薑雨真抬手抹掉眼淚,“攬月,你認識...羿鳴嗎?”
“佚名?什麼佚名,誰佚名了?”齊攬月好奇,“你說什麼呢?”
她全身發冷,徹骨寒意,“那闞禮呢?”
齊攬月搖搖頭,“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總跟我說這些陌生的名字,不怕你家封先生吃醋?”
她神情平淡,沒有半分偽裝,讓薑雨真如墜冰窟。
不記得了。
齊攬月不記得闞禮了。
她不知道這對齊攬月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她心臟抽抽的疼。
這究竟是上天的恩賜還是懲罰,闞禮被忘記了。
“那月港的其他人,你記得嗎?”
齊攬月:“其他人...我隻記得你和一些同事,醫生說我記憶出了點問題,好像忘記了一些事,不過無所謂了,忘記的肯定都是不重要的。”
忘記的怎麼會是不重要的呢。
或許正是最重要的呢。
薑雨真已經繃不住,眼淚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滑落。
疼,她的心臟也疼,她原以為闞禮的一生已經夠辛苦了,卻沒想到,上天還能給她開個玩笑。
在痛苦上再加痛苦。
封聞野起身走到她身旁,將床頭櫃的紙拿起給她擦淚,“彆哭了,眼紅了。”
薑雨真也不想哭,可根本控製不住。
“就是就是,”齊攬月看她情緒不對,想轉移話題,“哎,小薑,你相信緣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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