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降生本就是錯誤,可即使如此,他依舊希望能和薑雨真有個自己的孩子,將缺失的愛彌補給未出生的孩子。
他的反應在薑雨真的意料之中。
薑雨真突抬手,為他抹掉臉上落下的一滴淚,“哭什麼呢。”
他反握住她的手,以往冷厲的眼神此刻充滿哀求,“要這個孩子,好不好?”
他太想要這個孩子了,一想到這孩子身體裡流傳著他和她的血脈,有著他們二人結合的長相,他就從苦澀中品出一絲甜味來。
“如果我拒絕呢?”
心臟被刺入一刀,正中心尖的位置。
他失去力氣,是外人從未見過的頹廢模樣,“薑雨真,我不能乾涉你的決定,但我...”
薑雨真打斷他的話,“彆哭了,我同意了。”
眼看他錯愕後抬頭,她重複,“我同意了,我要這個孩子。”
這一刻她無比深刻的意識到,喜歡一個人,不就是為他退讓。
她是如此,封聞野也是如此。
封聞野可以在簡短的時間裡做好以後可能發生的矛盾和危險,她也可以生下這個孩子。
沉重了多日的心突然輕鬆了。
他久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抬起泛紅的眸子凝視著她,“真的?”
“真的。”她看他這副樣子,眼眶也有些酸澀。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齊攬月說的沒錯,越是害怕什麼,就越畏懼什麼。
她遲早要和封聞野有孩子,如果這孩子在降生後影響不了她的生活,不會遭遇危險,她生下來又有什麼。
半個小時後,一隊黑車到了哥州某個私密音樂場。
薑雨真被封聞野攙扶著下車的時候,周圍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好在長長的薄紗遮擋住她的臉,也讓她的不自在少了很多。
不得不說,季時予有兩把刷子。
葉琰在後方不遠處指揮保鏢守在各處,還不忘偷看兩人。
看這樣子,小先生的出生指日可待了?
晚宴的地點在哥州最大的一座古堡似的音樂廳中,封聞野氣場特殊,縱然遮擋住那張立體剛毅的俊臉,修長挺拔的身影依舊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來。
今晚的宴會都是各家的年輕公子小姐,不少人都想在封聞野麵前混個眼熟,但在察覺到他生人勿近的氣息後,硬生生停下腳步。
以及許多人在看到他挽著的薑雨真時,都露出驚訝錯愕的表情。
這個劣跡斑斑的女人怎麼還會待在封先生的身邊?
他們心底不由自主對薑雨真的身份更好奇了些。
薑雨真無視那些打量的目光,挽住封聞野的胳膊往古堡正門走去。
穿著中世紀禮服的門童禮貌的邀請他們入內,會場裡麵的布置和外麵相同,有種十九世紀中的法國宮廷風,光是鏤空樓層就有八層高,抬眼望不到儘頭,隻有一盞水晶吊燈浮現迷人的亮。
宴會場四周依舊薄紗傾撒,仿佛鋪了一層流光溢彩,穿著華麗的男人女人們在麵具的遮掩下含蓄或熱烈的搭訕,最終目光都被進場的封聞野吸引。
站在正中間正喝香檳的季時予和陸渝白遠遠就望見封聞野夫妻,笑著調侃兩句,快步朝他們走去。
兩人今天都是黑西裝,遮蓋住不正經的臉,襯得他們成熟不少。
季時予:“野哥,你們終於到了,我以為你們不來了。”
封聞野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宴會的布置,破天荒的稱讚,“布置的不錯。”
陸渝白驚訝,“呦,這還是第一次從你嘴裡聽到誇人呢,真是奇了。”
你
薑雨真也讚歎,“沒想到你的藝術細胞這麼出色,小季總。”
原本季時予不讓她見外,可她不好意思,索性跟隨彆人的稱呼叫小季總。
季時予理所當然,“那是自然,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三樓有琴房,人應該不多,你要是無聊可以去玩玩。”
薑雨真眼前一亮,她的確在這種場合中很無聊,剛才還在想怎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