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斯特看她這副模樣,以為她沉浸在封聞野的雷霆手段中,頓時心疼。
明明是兄妹,哥哥卻如此趕儘殺絕,一點情麵不留,把妹妹逼到絕路。
他蒼白安慰,“小姐,一切都會變好的。”
一切都會變好的?
會麼?
封聞野可從沒打算放過她。
不過她不打算和一個保鏢解釋這些。
她攥緊身上蓋著的薄毯,問,“我哥來到z國後還有什麼消息嗎?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克萊斯特想起這些天整個z國媒體都在報道的新聞,心不由得懸了起來,眼神躲避輕聲闡述。
在說起尹瑾和封政的時候,他的聲音明顯降低,希望封澤月沒有聽到。
可封澤月不僅聽到了,還聽的清清楚楚。
她得知尹瑾被封政解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驟然追問,“他殺了我媽媽?”
“那些女人們是這麼說的。”
關於這其中的細節並沒有太多人得知,媒體報道也一概而過,隻是據封政的情人們說尹瑾死於封政之手。
封澤月怒極反笑,她媽媽跟了封政二十多年,就這麼死了,還死在封政的手中。
封政還配做個人麼?!
雖然她對這個常年吸毒,把她推向深淵的母親沒什麼感情,但此時也有種被挑釁的感覺。
憑什麼封聞野對封政像仇人,他卻上趕著把財產都給封聞野,她們母女衷心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卻毫不猶豫就能殺了!
克萊斯特慚愧低頭。
封澤月溫柔的聲音裡多了恨意,她垂眸喃喃,“爸,你可真是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從來沒例外過。”
既然如此,就彆怪她翻臉了。
以前她為封政而活,事事對封政言聽計從,可封政能毫不猶豫捅她刀子。
以後她要為自己而活,支撐她活下去的目的隻有兩個——解決封政,搞垮封家。
這是封家欠她的!
但是現在,她需要找一個可以護她周全的人,一個能和封聞野正麵抗衡的人。
還有薑雨真,沒弄死薑雨真,真是可惜。
她竟然還能大難不死,隻是不知道她肚子上的傷口還疼麼。
封聞野現在應該很慶幸吧,隻是不知道他還能慶幸多久。
她思緒逐漸平和,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抬頭問克萊斯特,恢複往日柔和。
“你對我忠心耿耿,我很感激你,你叫什麼名字?”
克萊斯特臉頰不由自主發紅,“小姐,我叫克萊斯特.伯納爾。”
“很好聽的名字,你是剛跟隨我麼?”
那些保鏢有些是之前跟隨她的,有些是臨時聘用的保鏢,她從沒在意過,所以並不記得克萊斯勒來自何處。
“不是,我跟隨了您五年了。”
“這樣啊,”她緩緩起身,接近克萊斯特,柔軟的胸口有意無意與他粗壯的手臂貼著,“如果我想要自保,需要你為我做一些事,你會做嗎?”
克萊斯特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小姐,請您自重。”
封澤月眼中複雜劃過,擠出一滴淚望著他,“我一個女人,現在什麼勢力都沒有,我哥又恨我,如果被我哥抓到,我隻有死路一條。”
她再次接近克萊斯特,細嫩的手虛虛的握住他布滿青筋的手臂,“克萊斯特,我隻是想活命而已,現在我媽媽被殺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這一次,克萊斯特沒有掙開她的手,而是艱難的問,“既然如此,小姐為什麼要動那個女人?”
他原本不清楚薑雨真的身份,但打探消息後才發現,那竟然是封聞野的妻子。
封澤月低下頭,聲音多了哭腔,“這是我爸讓我做的,你知道的,他的命令,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克萊斯特怔然,隨即心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