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飛速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薑雨真縮在角落裡,握著流血的裙子,不想讓一身的血跡弄臟車中。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靠來,下一秒,她被抱緊一個懷抱中。
“縮在這裡乾什麼?”
她沒說話,輕輕放開手中皺了的裙子,示意他看血紅一片的裙子。
封聞野理解了她的意思,大掌覆上她沾血的手,低頭在她臉上落下一吻,“這輛車是你的所有物,不用在意。”
葉琰有眼力價的將前後隔板降下,給二人私人空間。
薑雨真怔然,鼻尖莫名一酸,這些天的委屈在此刻爆發。
她眼眶濕潤,聲音輕的幾乎不存在,“對不起,封聞野。”
她沒說對不起什麼,但無非是剛才的事。
他心底泛起絲絲痛意,把她抱的更緊,手掌輕輕磨礪她的秀發。
“真真,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隻是為我們的孩子要個說法。”
提到孩子,她更加崩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崩潰大哭。
“封聞野,我想要孩子的,我已經決定要這個孩子了...”
這些天她發呆時常在想,封聞野是否會覺得遺憾,是否覺得是她故意不要這個孩子,所以配合封澤月演出這一場戲碼。
可沒人比她更痛心,在她剛決定帶這個小生命參與人生中時,這個小生命卻因為她而消失。
封聞野不斷吻她秀發,輕輕拍打她單薄脊背安慰,“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孩子。”
“彆難過,以後它會再來,我們還會有孩子。”
話雖如此,但沒人比封聞野更想看看這個帶著他和薑雨真血脈的孩子長什麼樣。
他期盼了無數年,從年幼時開始惦念薑雨真,成年後娶了她,用儘手段讓她愛他。
眼看孩子即將來臨,卻猶如曇花一現。
狹小的空間裡中回蕩著薑雨真的哭聲與封聞野的低聲安慰。
賓利回到嘉利莊園已經是半夜,可所有的傭人保鏢從睡夢中起身,恭敬守在崗位,不敢瞌睡。
她們看到滿身是血的薑雨真被封聞野抱著從車上下來,雙眼哭的紅腫,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今晚果然不太平!
所有人戰戰兢兢低下頭問候,等到封聞野與葉琰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終於敢呼氣猜測。
“我就說夫人是個狠人,先生身上乾乾淨淨,夫人竟然渾身是血!”
“難不成夫人跟人出去火拚了?”
“很有可能,你沒看到先生都為她撐腰了嗎?話說回來,這夫妻二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
傭人們並不知道封家內幕,封聞野也將這件事壓的嚴實,無人知曉薑雨真和封澤月的恩怨。
而她們談論的薑雨真雙眼哭的模糊,被封聞野強製抱到洗漱間洗了個澡,將帶血跡的衣服換下後,又被他抱到梳妝台上。
他自然站在她身後,為她擦乾頭發。
薑雨真雙眼紅腫,像個泡泡魚,沒了平日裡的溫婉,整張臉紅彤彤反而更讓人心疼。
她透過鏡子看他,莫名問出,“封聞野,你恨我嗎?”
這話問的沒有由頭,封聞野卻想也不想接上,“不恨。”
他怎麼會恨她,這是他捧在心尖上都不夠的人。
她眼眶再次泛起酸意,不知怎麼的想起封澤月那番話,“那你有事瞞著我嗎?”
封聞野手一頓,“為什麼問這個,嗯?”
她搖搖頭,“沒什麼。”
他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低著頭再次吻她臉頰,“我永遠愛你。”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吻,通紅的眼眶增添了可憐,“我不想在這裡,我想回國。”
她留在這唯一的執念是找到封澤月報仇,現在一切完成,她也該離開了。
他心臟焉的一軟,輕輕擁住她,“好,我們回家。”
那夜的一切好像錯覺,第二天傭人們看到恢複如常的封聞野牽著薑雨真下樓,都紛紛質疑自己的眼睛。
在她們看來,夫人是生疏傲慢的,從沒和她們說過一句話,即使傷口恢複好後,往日也懶得下樓。
可往後的幾天,薑雨真顛覆她們的認知——
不僅下樓,有時還會幫她們做一些雜物,給她們吃從未見過的國食物,說話也柔聲細語,一點沒架子。
短短的幾天,薑雨真俘獲了整個莊園傭人的心,所有傭人都舍不得她離開。
齊攬月幾次想帶薑雨真出去逛逛,都被她拒絕。
她對z國沒有任何探知的想法,也不想去莊園外的任何地方,這個國家讓她升不起一點好感。
齊攬月沒辦法,隻能隨她,每天多半時間是跟她一起在後院散步聊天。
就像此刻——
齊攬月:“小薑,你知不知道封政的公司被徹查了?”
薑雨真抿了一口咖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