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廢物麼?!”封聞野劍眉簇起,聲音駭人,“愣著乾什麼,查他的下落!”
葉琰重聲應,“是,我這就派人去調查!”
薑雨真頭重腳輕,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床邊,膝蓋嗑在床沿。
她這才意識到,這從始至終都是韓墨的計劃。
韓墨算到了一切,她原本不明白他為什麼在綁架白柔後去而複返,明明一走了之更符合他的性格。
現在一切都想通了。
他在拖延時間,逃出韓宅的那段時間,他做好了萬全的打算,比如製造這些障眼法來拖延時間,把白柔藏在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如果在一開始消失,封聞野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那時他隻能倉促帶著白柔逃跑,還要冒著被抓住的風險。
真才是韓墨,心機深沉到讓人毛骨悚然!
白柔怎麼可能玩的過他!
她抓住封聞野的手,“一定要查到他的下落,柔柔很可能會有危險!”
如果這次救不回白柔,她有一種預感,以後真的會徹底見不到白柔!
......
白柔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海浪的聲音,讓昏昏欲睡的她驚醒了幾分。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等到豎起耳朵想仔細琢磨時,卻什麼都聽不到了。
這些天她被鎖鏈困著隻能在臥室活動,已經分不清晝夜,臥室的遮光簾很有用,遮擋住所有的陽光,讓她每天都處於陰暗中,隻有一盞孤零零的落地燈亮著。
她隻見過韓墨一麵,就是那次的對峙,後來他像憑空消失了。
白柔有時放空會納悶,韓墨綁她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在韓墨消失後,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過來給她換了個長長的繩索,讓她可以獨自去室內衛生間。
白柔像找到了救星,抓住阿姨哀求她放自己出去,可對方無動於衷。
後來她才知道,阿姨是個聾啞人,因為年輕時兒子受過韓墨的資助,所以效忠於他。
新的繩索很長,可以讓她在臥室裡行走,但依舊走不到窗邊。
可活潑的性子根本禁不起長時間變態似的囚禁,她有時候會忽然萌生輕生的念頭,可臥室沒有尖銳的利器,瓷器全被拿走,就連床上和桌角都被貼上揭不下來的防撞貼。
她逐漸被磨平棱角,像個機器人一樣活著,吃了睡睡了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等待彆人施救的念頭也一天天變弱。
不知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又要睡過去,臥室的門傳來一聲輕響。
她以為是阿姨又來送飯,勉強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看向門口,卻看到了一個許久沒見的人。
韓墨來了。
他那張自帶少年氣的臉上帶著兩個明顯的巴掌印,米白色空調衫上沾染了泥土,臉上和手掌都掛了明顯的血跡,不知發生了什麼。
白柔先愣了一下,臉上的嫌棄不加掩飾,後退幾步到床頭,“你終於受到報應了?”
客廳裡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聾啞阿姨著急跑來想要扶住虛弱的韓墨,手裡還拎著醫藥箱,卻被他推開。
他比了個手勢,阿姨意會後離開,臨走之前還不放心的回頭望了幾眼。
門被關上,臥室死一般的寂靜。
白柔悄無聲息提著鎖鏈退到角落裡,這裡的牆角防撞貼已經被她撞薄了,如果韓墨真對她做什麼,她卯足了勁撞應該能死。
韓墨虛弱的坐在床尾,瘦削的背影背對著她,聲音也無力,“柔柔,我受傷了,彆再讓我難受。”
白柔驚訝他看破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你來這裡想乾什麼?”
他想到了什麼,頹廢的臉上亮起微弱星光,轉頭望著她,“來陪你。柔柔,我什麼都沒了。”
“韓家我不要了,我換了一個新的身份,不久後會有飛機來接我們離開這裡去新的國家,那裡沒人認識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