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近在咫尺緊閉的門,終究一言未發,後退幾步消失。
薑雨真看望完白柔已經是下午。
她剛出了病房門,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走廊的另一側多出一道身影,身穿白色寬鬆西裝,背對著她而站。
望著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忽然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偌大而空曠的走廊中,此刻隻有他們二人。
男人聽到動靜回眸望來,寒潭般的眸子深沉無比,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
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間消失不見,最終霍司則輕聲道,“真真,好久不見。”
明明隻是幾個月沒見,他似乎成熟了不少,那張臉比以往多了穩重,周身的氣場也沉穩許多。
薑雨真一言不發,隔著數十米距離陌生的看著他。
這張曾經朝夕相處的臉,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踩著高定皮鞋緩緩朝她走來,停在她麵前。
“可以和我談談嗎?”
她答非所問,“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來找你。”他將她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難掩神色哀傷,“你瘦了很多,柔柔,那場綁架,你受到危險了嗎?”
她掩飾心底觸動,三言兩語劃清態度,“謝謝霍先生的關心,我這段時間很好。”
他愣了一下,隨即自嘲,“我們之間經曆了那麼多,現在我連關心你一句,竟然都成多餘了。”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並不久,但他們兩人的關係竟然僵硬成了這樣。
薑雨真垂下眸子,“我們都有各自的新生活,那些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我也不需要什麼關心,霍先生,你今天來找我有事麼?”
封氏醫院走廊原本有保鏢守著,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空無一人,不過想想也能猜到,多半是霍司則的手段。
他倒是大膽,霍封兩家不對付,他竟然明目張膽到封氏醫院來。
霍司則神色難過,“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薑雨真:“關於你的?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我們已經是過去,人生也不再有交集,關於你的事,我應該不需要知道。”
“不,是我們的事,”他頓了一下,道,“我這次去加州,見到了那個酒店裡的女人。”
薑雨真覺得諷刺,“你這時候提這些想和我說什麼?”
酒店裡的女人,兩年前她捉奸在床的舊事,此刻再提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霍司則心似乎掉進冰窖,從頭涼到尾,艱難道,“如果我說,當年的事另有隱情呢。”
她不解,“有沒有隱情都已經過去,霍先生,我們都有新的開始,就不要停留在過去了,各自往前看吧。”
霍司則眼裡哀傷再次浮現,在她即將轉身離開時,忽然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我是被陷害的呢?”
她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他,“被陷害?你是說當初我看著你和另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躺在酒店裡,也是冤枉你嗎?”
霍司則沉重點頭,“是。”
她覺得可笑又諷刺,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恐怕霍司則這委屈的樣子真能糊弄住她。
霍司則有多了解她,透過她的微表情一下就能猜測出她在想什麼。
“真真,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因為——這和封聞野有關係。”
眼看她的表情從抗拒變為不可思議,他道,“不想知道,你這段時間身邊的保鏢為什麼增加這麼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