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腦海中浮現與封聞野的關係,欲言又止,最終用幾不可查的聲音說——
“我們很快會結束,沒必要了。”
溫喻一怔,將這句話思考片刻,緊皺的眉頭竟微微鬆了一些。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如果有任何意外,記得叫我來。”
“好,謝謝你,哥。”
薑雨真下車後和溫喻揮手告彆,硬著頭皮在他的目光下進了小區前門,在一棵老槐樹下躲了片刻,確認溫喻的車離開,才走出小區。
往右轉,路口東南方向一個高聳入雲的雲端酒店,上麵赫然寫著大大“言川江景酒店”。
此時剛好過去二十五分鐘,剩下的五分鐘正好能到。
這一片人很少,約莫是晚了的緣故,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在路邊散步,灌木叢遮擋住許多角落。
薑雨真不知道,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倒映在灌木叢陰影中的溫喻眼中。
他斂去笑意,靜靜地望著那道纖細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酒店前門。
言川江景酒店,言川市為數不多的五星級酒店,那個男人的身份,似乎並不差。
薑雨真從酒店旋轉門進去的時候,大堂中的葉琰已經身穿一身黑色便服坐在等候區。
江景酒店幾乎都是奢溢的富家風格,大堂中央鏤空貫穿八層樓的鑽石吊燈看一眼就能讓人眼花繚亂,摘下最下麵一個小小的鑽石都等於普通人家半輩子的積蓄。
見她過來,他恭敬上前說,“夫人,請跟我來。”
薑雨真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跟在他身後,上了專屬電梯。
她剛才在想,為什麼封聞野同意她回言川。
她以為是他那點為數不多的良心驅使,可現在恍然意識到,他哪有什麼良心,他隻是想換一種方法折磨她,懲罰她。
回到言川的第一夜,他竟然一夜都不允許她在大舅家過,這和不回言川有什麼區彆,隻不過是散養和圈養的不同。
電梯停在二十樓,整整一層樓都被封聞野包下,五米一位保鏢,看樣子很嚇人。
葉琰帶薑雨真到2018房間號前時,停了一下,帶著憐憫和鼓勵對她說了一句——
“夫人,加油,我雖然不知道您二位為什麼鬨矛盾,但我能看出來,先生心裡還是有你的,您和他服個軟就好。”
薑雨真覺得這句話熟悉又荒唐,“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和他服軟?我已經解釋了很多次,是他多疑,也是他一直折磨我,難道都是我的錯嗎?”
葉琰語塞,雖然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夫人口中描述的先生太貼切了。
薑雨真沒等他再說違心的話,儘力讓發抖的手布那麼明顯。
她接過葉琰手中的房卡刷開房間門,一眼就看到套房裡裝潢華麗的擺設。
這是一間貫通的套房,客廳臥室書房休閒室一應俱全,比平常的小區住宅還要大。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道穿著黑色真絲睡衣的身影正闔目閉神,倚靠在沙發中。
封聞野似乎很喜歡黑暗,很多時間都隻開一盞微弱的燈,散發出點點亮光,將他的身影置於半明半暗中。
聽到動靜,他緩緩睜開泛紅的眸子,看著薑雨真,眼中劃過眷戀。
“真真,過來。”他伸出修長的手。
薑雨真站在原地沒動,“你這麼著急讓我過來乾什麼?”
“想見你了。”
她抑製不住情緒,嘴唇顫抖,“你不是中午剛見到我嗎?封聞野,你既然想把我圈起來,又讓我回言川乾什麼?”
封聞野神色一僵,低聲道,“真真,你說想回言川,我滿足你的願望。但這裡,白天你可以出去,晚上,必須回我身邊。”
她氣極反笑,“你打算乾什麼,軟禁我麼?”
“如果軟禁你可以每天看到你,你可以這麼理解,”他俯身往前,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拉在懷裡,“我要每天見到你。”
封聞野的態度讓薑雨真以為昨夜在封宅把她摔到月洞門上的是不是他,明明他昨晚氣成那個樣子,今天卻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薑雨真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到最後自暴自棄似麻木,任憑自己像個玩偶娃娃一樣被他放在懷中親昵,又被洗澡後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