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驟然轉為打量,帶著身居高位者的不屑。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半大的毛頭小子來者不善。
薑雨真看他不動,悄然往車門邊靠靠,“蕭總,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事的話你先去忙,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說完,她不等他回話就準備打開車門,卻沒想到車門提前被他反鎖。
蕭牧生收回目光,“說是來接你就是來接你,走。”
布加迪駛動,在路過男生時,他似有若無看了對方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
哈維爾望著布加迪離開,唇抿為直線,綠眸深邃,柔和的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麼。
國,封氏。
沉悶色調的辦公室中,季時予仰躺在會客沙發上,拿起手機飛快擺弄什麼。
陸渝白戳戳他,“你乾什麼呢?”
“回齊攬月信息,她準備回國了。”
陸渝白笑了,“真不容易啊,她在國外漂了有三年了吧,再不回來我都忘了圈裡還有這號人物了。”
季時予瞥他一眼,“回來讓她好好在你麵前刷刷存在感,她那個性子,能把你耳膜吵炸了。”
“彆彆彆,我可受不起,她還是跟你比較熟,讓她去騷擾你吧,”陸渝白思索,“不過她在外麵漂泊三年,怎麼最近才想起來回來?”
一提到這,季時予冷笑一聲,“在國外看中一個男人,找了三年沒找到,終於死心了。”
照片裡的男人,齊攬月動用所有人脈找了整整三年,卻杳無音信,她終於死心。
陸渝白好奇,“她這是相中哪路神仙了,按照她的能力找了三年都找不到,這找的不是人,是神吧?”
“這話你應該跟她說,看她會不會把你踹飛。”
“我可不敢,”陸渝白擺手,“不過她回來估計也是無聊,按照她那個脾氣性格,圈裡估計很難找到搭調的,以前回來還能跟薑......”
字剛蹦出口,氣氛一下變僵硬。
季時予嚇得汗毛豎起,警告的瞪他一眼,又朝他身後不遠處的辦公桌望去。
辦公桌前,穿著白襯衣的男人依舊在低頭處理事務,神色淡然,似乎沒聽到他們剛才的話。
陸渝白鬆口氣,小聲嘀咕,“我這張破嘴,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把門的。”
季時予:“我也想知道,你給你的嘴上柱香吧,讓它彆亂說。”
薑雨真這個詞,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禁忌話題。
自從三年前封聞野昏迷不醒,醫生用儘手段都無可奈何。
可那夜季時予將新學校的文件帶去病房後,第二天封聞野原本孱弱的生命跡象逐漸恢複,直到半個月後蘇醒。
可眾人都沒想到,他蘇醒後換了個人,原本的乖戾消失,三年下來,隻剩下成熟冷靜,整日整夜忙於工作,再次恢複成了沒遇見薑雨真之前的狀態。
隻是多了個禁人談論的話題。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葉琰得到應允後拿著行程表走到辦公桌前。
“先生,剛才老夫人打來電話,讓您今晚回封宅共進晚餐。”
封聞野抬頭,神色淡漠,“推了。”
他整整三年沒回過封宅,因為封老爺子。
葉琰:“...先生,這次不一樣,今天是...您母親的祭日,老夫人邀您一起去為您母親上柱香。”
封宅裡有封家祠堂,喬寧薇的牌位在祠堂中,但封聞野從未上過香。
甚至遇見薑雨真前,他也從不去給喬寧薇掃墓。
但轉變從三年前開始。
三年前,薑雨真離開的一月後就是喬寧薇的祭日,他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獨自一人去喬寧薇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夜。
往後喬寧薇的每年祭日,他都獨自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