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予:“你還真不客氣,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加你一個女人,你好意思麼?”
“都是熟人,客氣什麼,剛才跟宋修那個王八蛋談合作氣的我都沒吃幾口,”她自來熟的對侍者說,“帶路吧。”
侍者暗鄒鄒瞄了一眼封聞野,見他沒說什麼,擺出笑臉伸臂邀請,“先生,小姐,請跟我來。”
包房是最裡側的轉角,一間獨立大包房,與剛才齊攬月去的包房不一樣,這個顯然更大更奢華。
隨處擺放都是極有特色的擺件,天花板將燈光隔開一層,不明不暗,窗邊一排橫窗掛著風鈴,微風吹過浮動清脆響聲。
包房正中央擺放不規則的淺木色餐桌,餐桌不大不小,四個人落座剛好。
齊攬月坐下後一直悶頭喝酒,一杯杯下肚,把左邊的陸渝白和右邊的季時予嚇了幾跳。
季時予皺眉,“怎麼這麼頹廢了?這次知道生意場上不容易了?齊攬月,看來你還需要多在哥州圈子裡刷個臉啊。”
齊氏在院子裡身份並不低,是多半都要給個麵子的程度。
但齊攬月大學不是金融專業,幾年來又沒接管過家中事務,貿然接手齊氏,難免許多人心裡不服。
“是啊。”齊攬月冷笑,她認同季時予的話,如果她不是齊家的獨女,處境會比現在更困難。
圈子裡這群王八蛋,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東西。
陸渝白:“齊攬月,我看你就彆折騰了,你還不如讓你爸繼續管齊氏,你安心當齊家大小姐就行了。”
她瞥他一眼,“他能再管幾年?現在我已經準備接手了,我爸媽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能讓任何人失望。”
陸渝白驚奇,“呦,真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會心疼彆人呢。”
“怎麼,在你眼裡我這麼冷血?”齊攬月沒感情的笑了幾聲,再次拿起浮雕杯倒滿烈酒一飲而儘,“不就是生意場上那些破事麼,我就不信我學不會。”
季時予轉頭看她,忽然覺得她似乎有的地方真的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如果放在三年前,按照齊攬月刁蠻的性格,多半會放下一切再次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這次回來後,他能感覺到她的性子平穩了很多。
他不知怎麼的,忽然問,“齊攬月,這三年裡...你找到照片上的那個人了麼?”
陸渝白好奇附和,“是啊,看你追的轟轟烈烈,怎麼,找到沒啊?”
齊攬月驟然停住動作,低頭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沒找到,放棄了。”
陸渝白“嘖嘖”感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找到了,我還準備仔細觀察觀察,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入你的眼。”
齊攬月回憶起三年來看了無數次的照片,輕聲說,“我總覺得和他不僅僅是一麵之緣,但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
這話的聲音不大,陸渝白又忙著吃飯,隻有季時予聽到了。
他剛拿起公筷的手一頓,臉上一閃而過異樣。
齊攬月自顧自搖搖頭,將腦海中多餘的想法拋出去,一味的低頭喝悶酒。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她既然已經決定回來,就已經做好和過去告彆的決定。
封聞野始終像個旁觀者,柔和燈光照在他沒有波動的俊臉上,襯得他清冷而不近人情。
齊攬月今夜似乎存了心要喝醉,一杯杯酒下肚,整張臉喝的通紅。
季時予看到一半實在看不下去,奪過她的酒杯,“你彆喝了,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封聞野坐在她的對麵,輕輕搖晃手中帶冰塊的清酒,沉默抿了一口。
“管我呢你!”齊攬月一把甩開季時予,臉頰已經染上緋紅,正準備發脾氣,放在門口包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季時予如釋重負,“姑奶奶,手機響了,去接電話吧!”
陸渝白也鬆了口氣,這姑奶奶可真不好對付,脾氣不好,還打不過。
“手機響了啊,讓我看看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齊攬月跌跌撞撞的朝擺台走去,那裡有專門掛衣服與放置包包的地方。
她喝的頭暈眼花,一個包分成了幾個影子,手指也虛浮,幾次都沒摸到包包。
季時予看不下去,起身幫她從包裡掏出手機,“給,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