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崩潰抽泣。
季時予還在繼續——
“他是曾經做錯過,但我求求你,你行行好,能不能給他個機會,讓他好好彌補你,彆拒他於乾裡之外。”
他的聲音沒了先前的敵對,反而很平靜。
“他以前的確做錯了,但是薑雨真,你想過他為什麼會做錯麼?”
”他小時候在封政的打壓下太窒息了,感受到的愛情是封政麵對喬阿姨時充滿算計的,他根本不知道正常的愛情是什麼樣的。當初費儘心思把你留在身邊,是他小心翼翼,一步步憑自己摸索出的方法。”
“薑雨真,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在你生氣的時候,能拉下臉麵問我和陸渝白怎麼哄你,你敢說他對你不是真心麼?”
薑雨真眼睛發腫,已經哭不出來了。
季時予每個字都宛如在她心上剜血。
葉琰看不下去,拉開季時予,“小季總,請您給薑小姐一點接受時間,先生應該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祁淼也奉勸,“是啊,小季總,先生變成這樣薑小姐也不好受,您少說兩句吧。”
季時予眼眶通紅,深深看了薑雨真一眼,走到另一側的走廊無力坐下。
無菌手術室正上方的紅燈一直亮著,預示著危險還沒結束。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薑雨真由最初抽泣,到最後木訥的望著前方牆壁發呆,已經哭不出淚了。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另一邊的電梯被打開,一聲聲急切的高跟鞋聲落地。
齊攬月連妝都沒來的及化,頭發也是亂的,顯然剛從被窩裡爬出來就匆忙趕來。
她瞪大眼看了麵無生氣的幾人,走到薑雨真身旁坐下,“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有人襲擊封聞野了?”
薑雨真垂眸,“因為我。”
大概情況齊攬月是知道的,但看薑雨真這種狀態,她眼下也不好多問什麼,隻拿出紙巾遞給薑雨真,“沒事,封聞野命大,而且陸渝白也在,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嗯。”
往後的時間,薑雨真低頭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天徹底亮,手術室的紅燈才變暗。
手術室門被打開,一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季時予和其他幾人立刻圍了上去——
“怎麼樣了?!”
“先生情況如何?!”
一位年過半百的醫生鬆了口氣,“多虧這場手術陸醫生主刀,封先生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陸渝白從醫生群裡走了出來,臉色是罕見的凝重,“最嚴重的傷是後背脊骨那一棍,力道用得很大,那一刀捅偏了,沒傷中要害,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季時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些,“幸好捅偏了,幸好捅偏了...”
“你也彆太慶幸,人後背正中心的脊骨敲裂了你知道代表什麼麼?那正好是神經最多的地方,但凡手術偏差一毫,他後半輩子隻能躺床上了,我做手術的時候手都抖的要命。”
“而且他這個病少說也要養幾個月,後背又正好是傷處,躺床上不會好受。”
陸渝白想起來還後怕,這種手術成功率不到一半,他這輩子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角落裡的薑雨真出神,如果那一棍真的打在她的頭上,她恐怕當場就身亡了。
所以...封聞野救了她一命。
手術室裡的門被打開,幾位護士和醫生推出一個病床,病床上躺著雙眼緊閉的男人。
他的麵色比剛開始她看的時候還要慘白,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