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淼連忙擦掉眼淚,忙不迭點頭,“好,我這就帶您過去!”
葉琰始終緊守在祁淼身旁,見她擦淚,立刻為她遞上紙巾。
薑雨真跟隨二人踏過流水彆墅的碎拚石小路,在遠處的人造瀑布聲中越過走廊,最終進了最中央彆墅,在客廳的圓梯中上了樓。
一踏上二樓,走廊忽然多了一些正在低語的聲音。
薑雨真抬頭一看,不遠處一個房門前,赫然站著季時予和他的小助理,還有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保鏢。
看到陸渝白和醫生們愁眉不展的神情時,她的心臟忽然漏跳一拍。
一般的病情難不倒陸渝白,他能露出這副表情,隻能說明事情很嚴重。
陸渝白看到她有些意外,但目光落在祁淼和葉琰身上時,就明白了一切。
他遣散了醫生和保鏢,轉頭示意麵前虛掩的門,“進去吧,看看他。”
薑雨真忽然對那扇並未關緊的門有些畏懼,“他怎麼樣?”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助理紮著丸子頭站在陸渝白身側,對薑雨真欲言又止,看她不動,輕聲說了句,“薑小姐,去看看吧,封先生的情況...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越是這麼說,薑雨真心中越宛如被重石壓著,喘不過氣。
最終,她在眾人的目光中,緩慢的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
以前封聞野的臥室是檀木香,現在隻有消毒水的味道,聞的刺鼻。
臥室的布局依舊和國的幾個彆墅沒什麼區彆,臥室最中央的大床上,靜靜躺著一個男人。
封聞野雙眼緊閉,白的幾近透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燈光一照,仿佛下一秒就不見了。
床邊擺放著各種儀器,懸在床頭的點滴正一滴一滴下落,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比上次見麵更瘦削了,薑雨真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忽然懷疑,這個人真的和三年前,她攔下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封聞野是同一個人麼?
陸渝白走進臥室,輕輕把門關上,停在她的身側。
“祁淼跟你說了吧,他的心跳在越來越慢,喪失自主求生意識的無異於慢性自殺,這一次,是他自己要尋死。”
薑雨真:“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救活他?”
聲音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
她不是傻子,封聞野來這裡的目的,她隻要動動腦子就能想到。
無非是為她而來。
如果他真在這裡出了事,她負擔不起這條人命,也承擔不了任何責任。
陸渝白搖頭,“沒有,隻有他自己想開,否則就算再把他救回來,他依舊有一萬種辦法尋死。”
他無奈,“薑雨真,你們之間的孽緣,有的時候我也挺唏噓的。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最初的他,就是你和他結婚之前。那時候他說一不二,冷心冷血,但遇見你之後,他改變真的很多,其實我腦子裡會偶爾冒出一個想法——他還是當年的封聞野嗎,簡直判若兩人。”
薑雨真沉默。
陸渝白繼續說——
“你應該以為這三年他已經放下了吧?但我說點你不知道的。盛世豪庭一直維持著你離開時的樣子,他不允許那裡的東西動一下,你那條狗也好好養著,都生了五個崽子了。他這三年越來越沉默寡言,但每次醉酒後,我都能看到他手機屏幕亮著,上麵顯示你那個打不通的手機號,就那個號碼,他打了一遍又一遍。”
“還有,你離開之後,他主動讓媒體爆出你們離婚的消息,因為你不喜歡封夫人這個身份,他昭告國,放你自由。”
薑雨真呼吸困難,好像有一瞬間有種要溺亡的感覺。
“對了,還有一件事挺有意思的,你想不想聽聽?”
見薑雨真沒反應,他倚靠在牆壁邊,兀自說著——
“這三年裡,他沒和任何女人曖昧過,也不允許除祁淼外的任何女人靠近她。可前段時間老爺子給他找了個女人,長的跟你有七八分像,竟然意外的能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