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真腦袋一直處於半昏迷半蘇醒的狀態。
等不知何時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稻草堆。
這是一個小一點的泥石房,但看樣子還在廢棄工廠裡,地上一層厚厚稻草,紮的人全身難受。
身後有“劈裡啪啦”的火燒聲。
她嗓子乾澀,全力扭動被束縛的手腳,轉過身想看清身後景象。
隻見距離她不足五米的地方正用稻草燃燒著一團火,還坐著昏迷前她看到的男人。
封政。
他正盯著她,冬天天冷,他的雙手還在烤火,說出的話卻更冷。
“再不醒我就以為你死了,到時候直接一把火把這點燃,把你燒的全屍都不剩。”
薑雨真氣的顫抖,“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她想明白了,從開始遇見封政,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
他先在廢棄工廠裝好炸彈和迷藥,又引她們過來,借機一網打儘!
他早就想要她的命!
封政笑了笑,“你不算笨,但還是晚了。”
“封政,你壞事做絕,竟然還有臉藏在在喬家的眼皮下,你不怕遭到報應麼?!”
“報應?什麼報應?”他癲狂大笑,“這世界弄不過心狠手辣的人,你現在更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槍,眼裡迸射出嗜血的光,“這是你保鏢的槍,沒想到吧,現在會用來終結你的命!”
她睜大眼,“那些保鏢呢,他們都去哪了?!”
“當然是去見閻王了,你不會以為他們還活著吧?不過彆擔心,你也快去找他們了。”
他起身,緩步走到薑雨真麵前,鞋尖挑起她的臉,細細看了一遍,輕蔑的笑。
“你說你這張臉有什麼好看的,那個畜生會對你死心塌地,不,還不止那個畜生。”
薑雨真咬牙,“你的喜歡隻有這麼膚淺!”
他像聽到了笑話,蹲下身,“那又怎麼樣,你敢說那些男人注意你,不是因為你這張臉麼?”
“薑雨真,你福大命大,之前有那個姓蕭的在餐廳救了你,我就不信這次還會有人救你!”
餐廳?
他怎麼知道她差點在餐廳遇害?
她意識到了什麼,“那個岩石餐廳的火,是你放的?!”
“原來你不知道啊,是我放的,我想一把過把你燒死,沒想到你福大命大,竟然死裡逃生了一次。”
“你是不是瘋了?我怎麼惹你了,你為什麼一次次要我的命?!”
“我是瘋了,我瘋還不因為你?!”他驟而癲狂,“薑雨真,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如果不是你出現,我還是受人尊敬的封總,還能拿捏那個畜生,沒人敢跟我頂撞,因為你和那個畜生結婚,他脫離我的掌控,把我逼成這樣,我怎麼甘心!”
他現在動不了封聞野,那就把除了封聞野之外的其他人全部解決,一起喪命!
薑雨真快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一口一個畜生,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稱呼麼。
“你從始至終都沒把他當成兒子,你也不需要什麼兒子,你隻是想要個對你唯命是從的工具!”
他冷笑,“是啊,我就是想要一個工具,那又怎麼樣?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們逼的,現在,我讓你們一個一個,通通給我陪葬!不,我要讓你們更慘!”
他因為情緒高昂而激動,緩緩站起身,拿起那把槍上膛,對準薑雨真的頭。
“薑雨真,在岩石餐廳你就該死了,現在多活了半年,你該知足了。”
“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解決其他人,讓他們一起下去陪你,說不定裡麵還有封聞野那個畜生。”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薑雨真一顆心全部提起,已經來不及思考他話中的意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她的腦袋。
就這麼死了嗎?
她舍不得封聞野。
可這次好像沒有掙紮的餘地了。
她心有不甘,緊緊看著封政叩響短槍。
在最後關頭,想象中的疼痛沒來,反而封政身後的鐵門傳來一聲刺耳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