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著一地狼藉出了宴場。
賓客們早就散了,隻剩被打的不省人事的保鏢們躺在各處,還有他們身上流淌的鮮血。
壽宴見血,大凶又晦氣。
秋母氣的發抖,秋父也從書房趕來,聽說情況後沒忍住罵了句臟話。
等喬雲驍到他麵前時,他忍住憤怒,攔住喬雲驍。
“雲驍,你不是和封聞野關係不合麼,秋家幫你對付他,你要不要合作?”
喬雲驍似笑非笑,“秋家還是先保住自己吧。”
“什麼意思?!他一個剛來v國的人,還能威脅我們了?!”
“不止是他,還有我。你覺得我夠資格威脅你們麼?”
秋父秋母大驚,秋湉湉歇斯底裡質問,“你說什麼?!”
喬雲驍虛虛指了指落地窗的位置,“我剛才就站在那,什麼都看見了。”
秋湉湉滿是不甘,“看見了正好,你現在清楚薑雨真是什麼人麼?!她就是個會偽裝的賤婊子,隻有封聞野瞎了眼才信她無辜!”
“湉湉,不許這麼說話!”
“我說的有錯麼?!喬雲驍,你說你看見了,那你說我哪說錯了麼?”
“說沒說錯,你比我清楚。但我想問你,如果那些男人把她帶走,會有什麼後果?”
秋湉湉囂張氣焰一瞬間消失,半晌結結巴巴,“我怎麼知道,那是她活該!”
他耐心耗儘,神色驟而涼薄,“那你記住,秋家無論發生什麼,也都活該。”
他身後的喬鬱川始終張大嘴,處於震驚和懵逼中。
哥到底在乾什麼?
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
薑雨真剛被放到車後座,就全身發冷,昏了過去。
封聞野心底積壓怒氣爆發,棱角分明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再開口時連話都帶著慍怒。
“準備醫生,迅速去彆墅!”
“是!”司機應道。
“秋宅砸完了麼?”
“先生,宴場應該砸的差不多了,剛才柏助理說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還不夠,”他的半張臉隱匿的黑暗中,“放火,燒了秋宅。”
司機驚了,“這...這...先生,這畢竟不是在國,如果聲勢太大,為您和夫人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照、做。”
他如果忍氣吞聲,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會更肆無忌憚,人性如此。
這還遠遠不夠,傷了他的人,彆想安然無恙。
彆墅夜裡燈火通明,院子裡個個來去匆忙的身影。
臥室裡,一位異國年邁的女醫生凝重的看著機器顯示屏許久,才讓助理將機器收起。
薑雨真已經換上一身的家居服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隱約還帶著痛苦,似乎在做噩夢。
封聞野立在床邊,麵色黑壓壓的戾冷,雙手收緊握拳,心臟像有碎刀一下一下割著。
他說過不讓她受委屈,卻一再食言。
“她怎麼樣了?”
女醫生診斷完起身,走到他麵前,“先生,夫人身體並沒有異樣,隻是懷孕受涼昏迷,修養一段時間就會蘇醒,這段時間不要吃辛冷刺激的食物,也不要讓她再受涼了。”
封聞野渾身戾氣消散,耳邊停留第一句話——
“懷孕?”
聲音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心臟也不自主加快。
女醫生點頭,“是的,夫人已經懷孕14周,現在懷孕初期,她胎像不穩,需要多注意。”
封聞野腦子被一句話占據。
他的真真...懷孕了?
他一直以來的願望,成真了?
“我知道了。”
遣散醫生,他坐在床邊,沉默看她睡顏。
半晌,他緩慢抬手,長指輕撫她的睡顏。
“真真,我們有孩子了。”
這是他們第二個孩子。
這次,他會用命護住她們母子,不允許她們再受傷害。
薑雨真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到秋湉湉不甘羞辱,明裡暗裡要弄死她,最後聯合封政一起把她炸死了。
封政還把她爸媽的墳墓都炸了,炸的骨灰散落漫天,又被風吹散,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
噩夢在被炸死的瞬間蘇醒,她嚇得直愣愣坐了起來,心悸不止,大喘粗氣。
還好都是夢。
臥室裡隻有她一個人,她倚靠床背,想起昏迷前的一切,以及秋湉湉口中喬家人的態度,心臟發涼。
算了,無所謂喬家人怎麼看她,她和封聞野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