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藍劍心有不忍,看了眼女子橫貫背部的傷口,急忙開口,“白姑娘,她還有救嗎?”
自己並非大夫,知道的這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如何敢斷言生死?
一漫微微蹙眉,並不理會安藍劍。
“你為何要幫他們?”
剛剛這女子脫口而出就幫那兩個大漢騙人,可見是做慣了這樣的事的。
女子喉嚨發出嗚咽聲,“我在路邊幫他們誘騙過路的.要是不從他們就要把我做成‘活佛’.我不是自願的我是無辜的.”
安藍劍聽到這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這女子竟然真的是同那些人是一夥的?這怎麼可能——
一漫擰緊眉頭,從前在書中看到過
小伍好奇的看向麵色泛青的宋鏢頭,“宋叔,什麼叫‘活佛’啊?”
“把人全身塗上油漆.”
周圍有年輕的鏢師盯著血肉模糊的女子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嘴跑到一邊,宋鏢頭盯著神色淡然的一漫,眼神越發凝重。
有心機,有謀略,有見識,憑此女的智慧,就算是獨自一人上路應該也能到達京城,難道她有什麼企圖嗎?可是正遠鏢局有什麼——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塊玉佩交給我爹娘.順南城——”
一漫神色冷漠,猛地起身,躲開女子的手,站到一旁。
自己要活得最好,從來沒有想過走回頭路,如今隻有一往無前到京城中。
安藍劍猶豫了一下,正伸手的功夫,被宋鏢頭揪住耳朵拎了起來。
善良不是亂用的,誰知道這女子家裡有什麼人,看到這玉佩會不會找你要女兒,或者賴到你身上,不會把你當成殺人犯報官?
宋鏢頭壓低聲音,“平日你孤身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自己吃虧也就算了,如今在押鏢,你彆給我惹事。”
安藍劍還想說什麼,看到宋鏢頭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扭過頭去。
那女子很快就支撐不住玉佩的重量,手落到了地上,嘴角帶著苦笑,眼中卻帶著怨氣,整張臉在血汙的加持下看著越發可怖。
安藍劍猛地轉過身來,呼吸劇烈,“師父,小時候你不是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嗎?這女子雖然做過錯事,但那也是受到逼迫的呀,如今她瀕死,大不了等送到京城我自己再回來一趟就是了。”
“你——”
宋鏢頭眼中複雜,彆過臉去,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安藍劍,又負手重重的歎了口氣。
安藍劍蹲下,從她手中撿起那玉佩,而後合上了她的眼。
跟自己利益無關的事情為何要扯上關係?難道就為了那一點虛名和縹緲的尊重嗎,不值得。
一漫垂著眸子站在一邊,安藍劍這樣的人有自己堅守的信念,固然可敬可佩,但也容易吃虧,遭受劫難。
安藍劍收好玉佩,蹲下想將女子抱起,被宋鏢頭攔住。
“你還想乾嘛?”
安藍劍理所當然的疑惑,“將她埋起來啊,總不能讓她暴屍荒野吧?”
一漫見宋鏢頭氣得麵色發白,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上前一步,輕言慢語。
“安大哥,我們還是趕緊去前麵的縣衙報案吧,以免讓他們逃竄出去禍害其他地方,這女子也說了,如今山中還有人等著官差解救呢?”
安藍劍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點點頭,“白姑娘說的有道理,隻是埋個人也不需要多長時間.”
話音未落,隻見一漫抬腳用力一踹,那女子的屍體就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以天地為棺槨,日月為連璧也足夠了。山中說不定還有他們的伏兵,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一漫說著朝馬車走去。
眾人被一漫這一腳驚呆了,宋鏢頭盯著一漫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剜了安藍劍一眼,厲聲道:“上馬——”
安藍劍垂頭喪氣的上了馬,眾人快速的朝山外走,
宋鏢頭目視前方,“你給我離那個白姑娘遠一點。”
安藍劍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早知道就不帶這個傻小子出來了,那個白姑娘明顯不是普通人,現在想想‘白’這個姓氏也很古怪,說不定真的是國姓,隻是人家遇到了什麼意外這才遇上咱們。
偏這小子看不清美人麵尾後針,屁顛屁顛的以為人家柔弱到需要他保護。
宋鏢頭越想越氣,抬起劍鞘就打在了他腦袋上,隻聽到安藍劍‘哎吆’一聲,“師父!”
“你現在還敢忤逆老子了是吧?”
“我沒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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