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帛苦笑一聲,臉帶委屈,“公主您這是說哪裡的話呀,奴婢聽說您被下毒了,跑得連靴子都快掉了。”
德妃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寬慰之語,“著人看著她.就先看著她,等本宮想想。”
“你們打水的時候有人看見嗎?”
一漫輕輕的撩了幾下水,鬆果立刻換了另一盆乾淨的水放在一漫手下。
“漫漫,漫漫,你哪裡難受?”
一漫嚶嚀了一聲,“母後,我沒事。”
“住手。”
德妃儀態威嚴的走到白仁宜麵前,驟然一巴掌打在白仁宜的臉上,白仁宜一愣,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委屈。
恰好,自己不喜陰謀,最喜陽謀。
“怎麼說?”
紀藍站著一旁低著頭,高嬤嬤立刻問道:“公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剛回清思殿就中毒了?”
段德妃是宮中老人,就算要動手也不會用這樣明顯的方式,所以極有可能是白仁宜。
白仁宜手中正抓著紗布的兩頭,眼睛發紅,用了死力氣,將那紗布掙得筆直。
看著焦急的鬆果,寒枝解釋道:“是有人潛進清思殿下了東西。”
鬆果又驚又怕,糕點雖然沒有入口,但始終是沾到皮膚上了。
秦姑姑帶著一個女官三兩步上前開始掰白仁宜的手,幸好白仁宜一個從小嬌養的公主比不上嬤嬤們的力氣大,一下就被拉開摁住。
見大公主知曉有人要謀害自己的性命,隻是靜靜的安排吩咐,鎮定從容,半點沒有旁的情緒,紀藍麵色猶疑。
聽到嘈雜的腳步聲,紀藍將床幔放在一半,一漫手扶著額頭躺在床幔後麵。
高嬤嬤看了眼身後的宮女,那宮女立刻從袖中拿出銀飾插進了糕點,隻見銀飾品慢慢發黑。
“放開本宮,放開我,她竟然讓人發現了,沒能毒死那個賤人,她該死——放開。”
一漫剛蓋好被子,就聽到呂帛的一聲高喊。
呂帛機靈的趕緊點頭,“奴婢明白,大公主放心。”
德妃扶著秦嬤嬤的手臂,揉了揉眉心。
清寧宮好快的動作,不知道是反應快,還是——
突然平靜下來的白仁宜忽然陰惻惻一笑,“母妃從小就盯著皇兄讀書理事,哪裡驕縱過我?”
“起來吧,如今宮內都知道了?”
紀藍點點頭,“雖然她一直低著頭,奴婢隻看到半張臉,但奴婢記住她的眼睛了,奴婢一定能指認出她。”
鬆果雖然看不過自己算計紀藍,但對自己的忠心還是毋庸置疑的,知道了自己被人下毒,那樣大大咧咧的性子,必然會將事情說得嚴重。
“奴婢雖然不認識她,但她走路習慣性的將手放在小腹,卻不彎腰,隻低著頭,不像是小太監,倒像是宮女。”
一抬頭看到靜靜看著自己的大公主,呂帛拍了拍胸口,累得跪趴在地上。
錦瑟眼睛一跳,趕緊撲上去抱住白仁宜,“公主,七公主鬆手——”
高嬤嬤懷疑的看了一眼床幔後的身影,心中想著暗中查清楚了再發作不遲。畢竟剛剛同大公主說了要整治後宮,就出了這樣的事,難保不是大公主用的手段,但此刻又沒法私下詢問。更何況攔不住皇後激動的聲音,又想到那送信的鬆果一路上驚慌失措的到處嚷嚷,又著人去了太醫院,怕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瓷器玉器碎裂的聲音一件接著一件,寂靜了一會,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那小宮女驟然死裡逃生,臉上充滿了驚恐,蹬著腿靠到牆角蜷縮成一團。
寒枝想了想,微微搖頭,“奴婢們跑得太快,沒有看清楚。”
皇後看到後眼眶發紅,“是誰,是誰敢給嫡公主下毒,給本宮查。”
見白仁宜絲毫不知悔改,依舊恨毒的眼神瞪著,德妃擰了擰眉頭,轉身走出了房門。
“參見皇後娘娘千歲。”
“公主,你沒事吧?”
“是,娘娘。那下毒的小宮女是否處理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去認罪或者自縊,都清理掉她宮外的家人。”
“是,老奴明白,不會讓她扯上七公主的。”
德妃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她明年就及笄了,也該給她找個有用的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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