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漫拿著手中的書看著圓月,“母後一直稱病,有三日沒有見我了吧?”
一漫雖然知道脈案重要,但沒想到是絕密。
“公主,您怎麼夜裡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呂帛不可置信的猛地抬頭看了一眼高嬤嬤,又趕緊將頭低得更低了。
一漫睫毛微顫,微微垂首,“高嬤嬤什麼意思?”
上次之後,白仁宜一直被德妃壓在蓬萊殿中,也不去文華殿讀書了。宮中雖說因為郭才人被打入掖庭安靜了不少,但依舊相互爭寵傾軋。夏俢儀一枝獨秀,其他人豈能安心作配,不為自己和家族謀劃。
深夜,一漫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帳幔。
一漫點點頭跟著到了皇後寢殿。
“更衣,我要去探望母後。”
一漫早已及笄,自然不是什麼都不懂,拉住皇後的手,“母後,兒臣有辦法讓父皇多來清寧宮坐坐。”
等站在清寧宮內,小宮女通報過後,才看到宋姑姑低著頭走出來。
“母後,可是在擔心父皇?”
“母後一直病著,我夜裡擔心的實在睡不著,便來看看。若是母後已經安歇,我就在這裡請個安,就不進去了。”
一漫攥了攥拳頭,抬頭看皇後。皇後靜靜的看著一漫,眼中帶著溫柔與疼愛。
皇帝沉了口氣,起身負手走下禦階,“郭才人下毒謀害嫡公主,此事到郭才人為止,不會累及旁人,你讓郭重放心。”
感覺到身側的人翻了個身,一漫半睜著眼也翻了個身,“母後?”
寒枝攔不住,隻好應了一聲,同紀藍上前服侍更衣。
呂帛一臉苦相,渾身上下寫著吾命休矣,“去,您就是讓奴婢滾釘板,也去。”
餘光看到高嬤嬤也麵帶笑意,但總感覺那背後有什麼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東西,一漫並未起身,“聽說母後生病了,可好些了?”
“真的?”皇後一下子撐起脖子,又慢慢躺回玉枕上,“這不是你該管的。說起來,那日你父皇提起,你雖然已經及笄了,但是才學見識都不清楚。若是你願意,可以到文華殿同那些公主一起讀書。母後倒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母後還想讓你多陪陪——”
“可是現在已經是夜裡了。”
終究是自己想得太簡單,太理所當然了。以為自己比彆人多了幾十年的時間,就可以與那些城府極深的妃嬪交手了。這次要是沒有高嬤嬤收尾,萬一德妃抓到那個小太監,進而牽出呂帛和所有的事情,自己很可能就被幽禁。
“是,多謝皇上,微臣告退。”
雖然高嬤嬤一直心存利用,但有句話說對了。現階段,隻有皇後手中的權勢越大,才能對一漫越有利。
“是呀,你父皇已經許久——不早了,漫漫,快睡吧。”
呂帛嚇得一抖,“哎吆,小姑奶奶,這貴人脈案都是絕密,何況是皇後娘娘。讓人知道,非砍了奴婢的腦袋不可。”
“公主稍等。”宋姑姑朝殿門內看了一眼,笑了笑,拉住一漫的手,“皇後娘娘難以入眠,正插花呢,公主快進來吧。”
皇後微微蹙眉,“那好吧,過兩日本宮去同米大人說了,你再去。”
“是,多謝母後。”
見一漫難得眼中帶著如星辰一般的光芒,在夜裡格外明顯,皇後笑了笑,“就這麼想去文華殿讀書嗎?母後還想著你能多陪陪母後,畢竟你已經及笄了,最多過一兩年,就該訂親了。”
一漫笑了笑,“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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